而再之後的第四與第五階段,都是將實驗體的各項能力,繼續提升到人類體能的極限程度。
從最初開始研究生化人到現在的幾年時間裏,他們整個團隊費盡心力,也隻研究成功了銀狐一位真正的“成品”,其他實驗體要麼停留在第三階段便沒再繼續,要麼就紛紛喪命在最後的極限突破階段。
就算有了一個成功案例,但由於每個實驗體本身的各項體質機能與心智都不同,所以即便用之前的流程完全複製,無難以達到同樣完美的效果。
“我可以拒絕第三階段嗎?我不想忘記我的寶貝……”
想到要清空過去的所有記憶,木沉香眼底流露出的恐懼與不舍,已不僅僅隻是演戲。
“真是可貴的母愛呀,不過我覺得你能否順利通過第二階段都是個問題,而且你將被注入的病毒與他們不同,也許你隻需要停留在第二階段就可以了。就記憶被封存,我也有再解開的辦法……”
似乎察覺到自己說得已然太多,福特瓦羅垂眸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打算結束他們之間的對話。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你該準備進行第二階段病毒的注入了。”
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木沉香便沒再多費唇舌以免起到打草驚蛇的反作用,又回眸看了眼玻璃棺中的拉烏斯,她才跟著福特瓦羅離開,去往單獨為她而準備的實驗室等待即將到來的第二階段注入。
安排給她的房間,與之前拉烏斯的大同小異,雪白的四壁再配上同樣冷色調的金屬器具,將整個空間映襯得如冰室般,即便溫度並不低卻仍給人以寒冷的錯覺。
實驗中央是一座大約有單人床大小,同樣好似玻璃棺材一樣的狹長容器,身穿白色防護服的研究人員,示意木沉香脫下寬鬆外袍躺到裏麵去。
雖說身為演員時也沒少要在攝像機前演出寬衣解帶的戲份,但當下讓她在幾個陌生大男人麵前脫去遮羞的外衣,還是讓她有些躊躇。
站在一麵玻璃牆外看著實驗室內的福特瓦羅,故意揚起抹輕挑淺笑說:“怎麼了木小姐,是需要我的幫忙嗎?”
“不必!”
木沉香咬牙切齒裏吐出這兩個字,然後便忿忿脫去身上寬裕的白色長袍,露出隻著白色抹胸與短褲的玲瓏身段,如凝脂般的雪白肌膚,因尷尬屈辱而微微泛起層粉紅色澤。
當她躺進冷硬的玻璃棺裏,更是通體發寒地生出一片雞皮疙瘩,感覺自己就像躺在砧板上靜待屠宰切割的一尾鮮魚。
聽到熟悉的悶響,她知道玻璃棺已經完全封閉,接著便是氣體注入的聲音在耳畔微不可辯地響起。
那氣體裏應該並不隻是氣氛,因為才吸入沒多久,她的神智便漸漸模糊起來,而身體也跟著開始漸漸麻木,直到完全失去知覺。
但奇異的是,她的腦子並沒有完全糊塗,她甚至還能微微感覺到玻璃棺內,不知從哪裏控出幾個針筒式的東西,將不知名的液體緩緩注入她體內。她甚至還能感覺到那些液體,順著她的血脈,迅速流轉至她全身的每個角落裏。
直到那液體回轉至心髒,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過不了第二階段的考驗,終於知道為什麼拉烏斯與福特瓦羅都對她說過幾乎相同的話,終於知道生孩子時那幾近十級的疼痛並非此生能感覺到的最痛感。
在意識半夢半醒般的狀態下,她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蝕心之痛!
這種難以想像的痛,就好像讓人活生生地感覺自己的心,在被那些病毒細菌一點一點地啃噬。
痛得你死去活來卻無法緩解萬一,痛得你哪怕是在全身麻醉下仍會眉心緊蹙地顫抖不止,痛得你隻想立即死去以求脫離苦海……
“不要!”
因極度缺乏睡眠休息而昏睡在電腦前的布雷恩,自畫麵恐怖的惡夢中驚醒。
寫滿驚恐的深藍色雙眼怒瞪欲裂,直直看著已然黑屏的電腦,粗重而急促的深呼吸在落針可聞的寂靜房間裏,聽起來愈加有種驚心動魄的緊迫感。
他竟然夢到福特瓦羅放出嗜血成性的生化獸,將木沉香與他的寶貝兒子活活撕碎、吞食,而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他,卻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除了瘋狂的嘶吼哭看,竟是連手指都無法動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