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舟,你還沒有弄好嗎?我都已經餓到不行嘍,你再不出來我就自己把這麼多好吃的都吃光啦!”
木沉香的聲音遙遙在餐廳傳來,低低柔柔的聲音並不算太大,卻驚得馮舟險些把手裏的酒瓶給摔到地上。
“哦,都已經弄好了,我馬上就出來。”
慌忙之下,馮舟匆匆把兩支高腳杯倒上紅酒,然後端起擺好碗碟的托盤走出廚房。
“怎麼還有紅酒啊?我說你不會是想把我灌醉吧?”
笑得雙目彎彎的木沉香,絲毫不疑有他地接過馮舟遞來的高腳杯,大大方方地與他開著玩笑。
“竟然這麼快被你發現了?看來今天我的奸計是沒機會得逞了。”
馮舟也笑得眯起雙眼,很是淡定地幫她夾著菜。
兩人邊吃邊喝,聊著些無關痛癢的話題,例如關於電影、關於音樂、關於其他藝術,甚至還聊到些近期被炒得火熱的八卦話題。
不知不覺間,兩人杯中的紅酒空了又滿,滿了又空,桌上的各色菜肴也已空了大半。
“馮舟,真的很謝謝你陪了我一下午。但是現在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家了,不然家裏人會擔心的。”
雙頰如染霞光般嫣紅,覺得頭有些暈的木沉香原以為隻是醉意,但站起身來才發現雙腿竟然都有些發軟,四肢好像都變得遲鈍不聽控製。
“沉香,你好像醉了,到臥室去休息會兒再回家吧。”
馮舟的聲音低沉而溫潤地響在耳邊,木沉香本想擺手拒絕,可是手才剛剛抬起一半,忽然就覺得眼前一黑地向地板倒去。
早有準備的馮舟長臂一伸便將她虛軟的身子攬入懷中,接著便順勢將她打橫抱起來。
她比他預想的還要輕,簡直就像一根羽毛般讓人感覺不到任何重量,讓他很想就這樣一直抱著她,永遠也不鬆手放開。
臥室距離餐廳並不算遠,他卻足足走了近三分鍾才到。
戀戀不舍地將她放到他的大床上,馮舟小心翼翼地在床沿坐下,滿目柔情地癡癡凝視著她毫不設防的睡顏。
他曾經以為這一生都不會有機會看到她熟睡的樣子,畢竟這是那般隱私的事情,除了至親之人不得而見。
可是不過是幾片小小的藥片,不過是幾杯紅酒,就讓他能夠得償所願。
第一次,他竟然有些慶幸被逼上絕路的父親,選擇以這樣的方式來對抗布雷恩。
至少,他終於可以不顧一切地把她留在自己身邊了,不是嗎?
馮舟緩緩伸出手,竟緊張激動得微微顫抖,仿佛穿過的是千百年的寂寞長河,慢慢靠近木沉香微微泛紅的臉頰。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輕輕觸碰,指尖瞬間好像有電流通過般,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而後,他便迷戀上了剛剛指尖下的那種柔滑觸覺,開始流連反複地撫摸著她那猶如上等細瓷般精致的臉頰。
直至木沉香口袋裏的手機突然大響,驟然打破滿室曖昧,驚得馮舟被灼傷般地抽回手。
驚慌失措幾秒後,他便迅速翻出她口袋裏的手機,見竟是其子木皓軒打來的,不由得心中一喜,立即按下接聽鍵。
“媽咪,你怎麼還沒有回來?”
早就偷偷在木沉香手機裝上定位追蹤裝置的木皓軒,知道她昨晚是留在天都酒店陪他爹地布雷恩,便沒有破壞他們難得一起過夜的機會。但後來發現都已經過了下班時間,她的定位顯示卻仍在一處平時未曾去過的陌生區域,他便心有擔憂地打電話來問明情況。
“你是皓軒嗎?我是馮舟,你的馮叔叔。”
馮舟慣用的溫暖聲音隔著電話聽來,愈加顯得親切無害。
“馮叔叔?我媽咪跟你在一起嗎?”
雖然知道馮舟是誰,但木皓軒還是立即就起了警戒心,甚至都懶得再假裝叫木沉香姐姐,反正在他故意暗示下,這男人早已經知道他們是母子而不是姐弟。
“是啊,沉香她下午時不小心淋到雨,現在有點發燒,所以還不能回去。”
馮舟隨意編來的借口,倒也很是合情合理應情應景。
“我媽咪發燒了?嚴重嗎?”
木皓軒表現出很明顯的關心則亂,稚嫩的童聲中難掩關切焦急。
“還好吧,她剛剛吃過藥正在睡覺,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她?”
努力克製著心頭緊張,馮舟盡量表現得不驕不躁,好像真的隻是隨口問問他要不要過來看看他生病的媽咪,而不是故意要騙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