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還不等心腹的話音落下,這小廝已然露出了十分不耐的神色來:“我家王爺已說了,但凡有從大周來的客人,一概不見!”
此話一出,付長景的臉色便變得十分難看起來。他眸色陰鬱,當即冷怒道:“當初本王花了重金將我大周的名旦諸葛宜送給王爺,如今王爺見本王失了勢,便打算不再接見嗎?”
豈料那小廝愈加冷笑:“那諸葛前些日子竟敢對我家皇妃下毒,害得娘娘險些早產,如今早已被王爺亂棍打死了!”
付長景臉色愈震:“你說什麼?”
小廝白了付長景一眼,當下‘劈啪’一聲,便將門給重重關上了,甩了付長景好一個閉門羹吃。
四人無功而返,從承王爺的王府回到下榻的地方後,付長景的神情便變得十分失落,眉目之中竟連前幾日的唯一神彩都磨沒了……夜深,他站在窗戶邊,背影竟是蕭瑟得可怕。
他的心腹們亦是愁眉苦臉,整個房間都透著十分壓抑的沉默。
七七坐在角落,默默看著他們,隻覺得自己的心情都變得十分糟糕了。難怪眾人都說,心情是會相互影響的。
其中一個心腹歎息道:“王爺,如今,你可有什麼打算嗎?”
付長景許久沒有回答,直到片刻後,才聽他輕聲道:“卑而為人,又有何意義。”
另一個心腹瞬間便朝著付長景跪了下去,淚臉縱橫道:“屬下曾在入仕前,賣過幾年的豬肉,或許眼下咱可用這剩下的銀兩,買幾隻豬,再來售賣豬肉……”
此話一出,明明應是很可笑的對話,可七七卻完全笑不出來,她又看了眼付長景的背影,心中不由生出了無限蕭索。
付長景竟輕笑起來,語氣失落得可怕:“沒想到,本王最終竟落了個這般下場,倒還不如當初戰死沙場。”
兩個心腹瞬間又對著付長景好生勸慰了一通,一邊不斷計劃著接下去的謀生之路。
賣包子,賣豬肉,又或者賣手擀麵……七七終於清了清嗓,囁囁道:“那個……我這裏,倒是有個法子。”
三人瞬間轉頭看向七七,臉上還帶著鄙視的驚異。
七七道:“我有個遠方親戚在馬陵,十分富裕,或許我可以去投奔他……”
付長景有些疑惑:“遠方親戚?姓什麼?做的什麼生意?我雖是大周王爺,可對大夏的財閥也算有些了解。”
七七心中一驚,麵上連連擺手道:“不不,他隻是比較有錢,倒不至於到了全國有名的財閥那種程度,哈哈。”
身側的心腹有些不開心:“讓你說你就說,這般吞吞吐吐!”
七七趕忙道:“正是做糧食生意的,姓漢,乃是我的遠房姑父……”
心腹不確定道:“你可能聯係得上他?”
七七道:“明日我便去他府上試試。隻是我需一個人去,待我跟我姑父說清了,再來找你們。”
付長景眉頭一皺,身邊的心腹馬上冷凝道:“若是你背叛了我們,我等豈不是白白自掘墳墓,放虎歸山?”
七七歎道:“你們皆知我在大周皇宮中乃是謝南安的所謂妃子,如今我跟著你們千裏迢迢跑到大夏,自然不可能還有再回去的道理。就算我回了,等待我的也不過是一個死字,難道謝南安還會覺得我是清白的嗎?我可不傻!”
那兩心腹看向付長景,有些猶豫:“這……”
付長景眉眼之間透出一抹倦色,他揮揮手道:“也罷,明日便讓她獨自去一趟。如今我等一無所有,總不可坐以待斃。”
七七心中瞬間歡欣得快要跳起來,可她麵上依舊十分淡定,隻是感激得看了付長景一眼:“謝謝!”
付長景不再多言,四人這才散了。而七七,則從未這般期待過明天。
*
第二天,付長景果然說話算話,獨自讓七七出門去尋親戚了。隻是在出門前,他的心腹突然塞給七七一顆藥丸,聲稱此藥乃是七日歡顏散,七日內不服解藥,便會喪命。七七表示理解,這便獨自朝著大夏的皇宮去了。
可一路上,七七著實十分苦惱,她手中握著這枚韓甄給她的玉佩,不知該這麼才能接觸到他。韓甄隻說,拿著這枚玉佩去大夏找他,卻沒說應該怎麼樣才能找到他,這可實在是太醉人了。
眼下七七也沒有別的法子,隻好一路打聽一路行,便慢慢摸索到了大夏的皇宮去。
大夏的皇宮亦是十分巍峨莊嚴,層巒迭起的殿宇異常壯觀,撲麵而來一股蕭肅的權利厚重感。而在宮門口把守著的這兩個侍衛亦是一臉莊嚴,十分嚴肅,連一絲表情都不曾有。他們手中的長槍在熱日下散發著森冷的光,看著便有些瘮的慌。
七七小心翼翼得接近他們,對他們賠笑道:“二位官爺,敢問此時皇上在宮中嗎?”
此話一出,這兩官爺瞬間便凶神惡煞得看向七七,冷怒道:“你是何人?宮中豈是你這等賤民可來的地方!”
七七趕忙從懷中掏出韓甄給自己的這枚流光溢彩的玉佩來,急道:“這玉佩正是當今皇上給我的,說讓我來大夏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