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孩子,是他付北湛的孩子!
可卻在此時,柳國力卻突然大笑起來:“縉榮,這便是你的女人!眼下,你若是不想這婦人一屍兩命,那你便乖乖聽我的話,莫要輕舉妄動!”
可付北湛卻仿若沒有聽到柳國力再說些什麼,他依舊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向著七七所在的方向而去!
柳祈不知付北湛究竟在耍什麼詐,他眸色一沉,當下便從腰間掏出長劍來,將森冷的劍刃直接架上了七七的脖頸間。柳祈怒笑道:“你若再往前一步,我便立刻要了她的性命。縉榮王爺,還請你好生斟酌。”
付北湛終於停下腳步。他冷冷看著他,渾身似都爆出一陣強烈的煞氣來。他淡漠道:“你想如何?”
柳祈仰頭大笑:“我要的一直都很簡單。隻要你自刎謝罪,我便放了這婦人。”
付北湛道:“當真?”
柳祈道:“自然!怎麼,縉榮王爺這是不敢嗎?”
可不等柳祈的話音落下,卻就見付北湛從腰間抽出了自己的佩劍來,今日日頭很烈,陽光照在這劍的劍刃上,便反射出了一道十分奪目的光。
柳祈拿起身側的水袋,將這水袋中的水倒在了七七的腦上,於是瞬間,受了涼水刺激的七七頃刻間便轉醒了過來,她緩緩睜開眼,豈料一眼便望見,前方拿著佩劍,頂天立地站在前方的付北湛。
她目光迷戀地看著他,看著他穿著戰事盔甲的身姿,是這般俊美無雙,看著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仿若一眼萬年。
柳祈的聲音帶著瘋狂:“最後再看一眼你的夫君,他很快,就要死了。”
七七猛然看向柳祈:“什麼意思?他為何要死?”說及此,七七的聲音頓住,她低頭看了眼自己此時的處境,又看了眼前方京都城牆上的謝南安,以及前方不遠處的付北湛,她眸色寒涼地重新看向柳祈,怒道,“你利用我威脅他!”
柳祈道:“兵不厭詐,此乃行軍手段。”
七七卻不想再管柳祈在說什麼,她高聲對著前方的付北湛疾聲道:“縉榮,不準做傻事!”
可話音未落,卻有一隻森冷的箭,便從高台上飛了出來,直直得朝著七七而來!此箭森冷,箭頭發著寒光,可七七卻不覺得害怕,她隻是一眼不眨得看著前方的付北湛,竟是輕笑起來:“縉榮,別忘了我……”
話音未落,那枚箭便不偏不倚地,射入了七七胸膛,瞬時之間,獻血染紅了她身上的素白色衣衫,宛若一朵朵嗜血而生的花。
縉榮雙眸竟已赤紅,當下運起輕功快速朝著七七而去,付家人亦被眼前變速驚了一驚,可此時見縉榮快速朝著這邊而來時,還是柳祈猛然回過了神,趕忙擺手怒喝:“放箭!”
此話一出,便有無數飛箭朝著縉榮襲來,可卻見縉榮也不躲,隻運起劍氣生生得在空中劈開了一道路來!
倒是高牆之上的謝南安亦率先回過神來,當即匆匆道:“進攻!”
瞬時之間,兩方將士的呐喊聲鎮得這方天地都搖了幾搖,又是一場血戰!
縉榮兀自一路閃到七七麵前,而柳祈此時正站在七七身邊,滿麵陰冷地看著他。
柳祈握緊手中劍,緩緩道:“縉榮,你殺我幺妹,弑我二弟,我早就想同你比上一比!”
縉榮渾身都散著煞氣,他冷冷道:“你那妹妹,乃是自己自殺的。”
柳祈雙眸赤紅:“你若不逼她,她為何要自殺?”
縉榮不耐煩打斷了他:“不必多說,來吧。”
柳祈被縉榮這般冷漠的姿態激怒,當下便出了劍,一招一式,處處致命!縉榮亦回以招式,瞬時之間,空中刀光劍影,二人帶出的劍氣逼得周圍士兵都受了傷,隻好避開他們,萬不敢靠近中心去。
半個時辰後,柳祈手中的劍被縉榮挑開,縉榮手中的劍直指向他的喉間,成敗一覽無餘。
柳祈臉上現出頹敗色:“我輸了。”
縉榮不再看他,將劍收回後,便向著七七而去,他將七七抱在懷中,緩緩朝著京都方向走去。可卻在此時,背後的柳祈突然又從身側握起一把刀來,直直得朝著縉榮劈砍而去!
縉榮頭也不回,隻抬腳踢起腳下的一把斷劍,朝著身後方踢飛出去,於是便見那斷劍竟生生阻斷了空中的刀,且還一路迅猛朝前,直到那斷劍重重地刺入了柳祈的體內,方才罷休。
柳祈唇間溢出無數鮮血,他緩緩低頭,看了眼插在自己胸前的這柄斷劍,終是緩緩倒在了地上……
這一場戰事,十足慘烈,柳家和皇家各自傷亡無數。第二日下午,柳國力被生擒,柳家長子和三子皆戰死,謝南安首次出兵,終獲全勝。
史稱此役為,平柳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