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麼太子想做的事,不如就由我們來做,此舉一來可以讓太子看到我們向他示好的決心,二來,也可以從這個七七身上套出一些縉榮過去的秘密,但凡縉榮過去有一絲紕漏,你我皆可借此機會,重創他!”
王瑞雙眼一眯,眼中有些凝色:“爹的意思是……”
老尚書笑道:“再過幾日便是中秋晚宴,倒是個提親的好時候。”
王瑞想了想,不由皺眉:“可是,七七才剛被封為郡主,也不知皇上心中對她究竟是什麼想法,會不會不願答應這門婚事?”
老尚書擺手:“不必擔心。待明日我下朝後,去禦書房內見見皇上,和他提一提,看看他的反應便是。”
王瑞一拍手:“那便這般說定了。”
老尚書和王瑞又嘮叨幾句後,這才弓著背,走了。王瑞看著自己老爹的背影,伸手摸著下巴邪邪一笑,這才慢慢穿戴整齊身上衣物,又出門找花姑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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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老尚書果然在下朝之後便去了禦書房,向著老皇上啟稟了此事。
老尚書在皇上麵前一向表現得十分忠心耿耿,忠厚老實,所以此番為犬子求婚之事,也是說得情真意切,真情流露。一席話說罷,老尚書用眼角餘光瞥了眼皇上,卻見皇上隻是淡淡看著他,一雙眼睛深若幽井,讓人看不清皇上心中究竟是何想法。
直到半晌後,明黃伏案後頭的老皇上終於眯了眯眼,一雙蒼茫有力的手掌放置在書桌上,似是十分漫不經心。
皇上道:“你想讓朕把新月郡主賜婚給你的二兒子?”
老尚書又是一叩首:“老臣正有此意……犬子自從在慶豐宴上對新月郡主一見鍾情後,便日日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故而老臣這才豁了這張老臉,特來向皇上相商……”說罷,老尚書濃濃歎息一聲,似是十分無奈。
皇上依舊麵不改色,隻是唇角似是多了一抹幽幽的笑意。明明是年惑古稀的老人家了,可這精神氣卻絲毫不減當年,依舊讓老尚書感到心底發顫。
皇上道:“既是如此,朕自然還得問問新月的意思。雖說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此事幹係新月一生,朕,自然得先和她打聲招呼。”
老尚書趕忙作揖:“正是,正是。這自是應該的。”
皇上淡淡一揮手:“此事再議,退下罷。”
老尚書這才起身告退,從禦書房內退出來了。
今日天氣大好,秋風涼爽,天氣柔和。可老尚書退出禦書房後,背後卻滲出了些薄汗。他雖說摸不清皇上的心思,可他跟著皇上身邊這麼多年,每次見皇上露出那種笑意時,總沒好事。實在是讓老尚書瘮的慌。
罷了,此事既已向皇上提了,皇上他心中自是有定數的。若是答應此親,遲早會派人找上門來。所以並不急於這一時。
老尚書定了定神,理了理身上的官袍,這才緩步向著宮外走去。
而另一邊的七七,此時這被宮中派去的嬤嬤強行指導宮中禮儀。如今七七已是皇親國戚,自是離不開宮中規矩的。隻是這可苦了七七,想她一概撒野慣了,如今突然被強行圈養,自是苦著臉滿腹哀怨了。
隻是該學的還是得學。於是接下去的一段時間內,七七便在一邊被教導禮儀,一邊等著新樂府修葺完畢中度過。
時間過得極快,轉眼便是七八日過了。這日七七依舊在學習禮儀,好幾日未來的謝南安終於上門來了。遠遠一襲紫色華服十分悶騷惹眼,一眼便讓七七看到了他。
此時已是秋季。院子裏和小道上到處都是秋日的落葉,既風情,又破敗。
謝南安的步子踩在落葉上,便發出了清脆的‘吱呀’聲。
七七雖看到他了,卻也當做沒看見。依舊自顧維持著作揖姿勢,一邊向著宮中嬤嬤指示自己做得究竟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