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後推,便是九月中旬的秋獵。等到九月中旬時,七七的腳怕是依舊沒有好全,依舊不適合出席這等需要劇烈活動的場合……
一想到這些,謝南安眉頭都皺得深了深。就因為莫涼今,將他全部的計劃都打亂了。他心裏那個恨啊,恨不得讓莫涼今把大周十大酷刑都輪過一遍才好!
可恨也恨了,依舊改變不了七七腳踝的現狀。想來想去,謝南安覺得十分陰鬱,坐在書房裏,不斷想著對策。
恰在此時,許久未曾露麵的韓甄來了。
韓甄身著幽竹水墨長衫,長發堪堪挽在腦後,手中折扇輕搖,端得一副風流俊雅,氣質泠泠。他十分不客氣地走到謝南安的書桌對麵坐下,一邊眯了眯眼睛,笑得十分悠閑:“謝兄,有心事?”
謝南安道:“正是。”
韓甄挑唇,薄唇十分紅潤。他道:“可是為了七七?”
謝南安詫異地看他一眼:“我以為,你應該沒空關心我的事。”
韓甄大笑:“你的事,就是我事。我自然是要關心關心才好。”
謝南安不置可否,依舊默默思考,自己該如何安排。
韓甄道:“聽說七七受了傷。眼看還有幾日便是大周的慶豐宴,在這關節骨受傷,可真真是讓人擔心。”
謝南安看向他:“所以,韓兄可是有解決之道?”
韓甄道:“解決之道,自然有。不過,有個條件。”
謝南安挑眉,等著他說下去。
韓甄不疾不徐地站起身來,將書房門關好,這才重新坐在謝南安對麵,歎息道:“我有個不成才的弟弟,得知我在大周京都後,一天到晚派殺手殺我。”
聞言,謝南安來了興致,不由眼前一亮:“說下去。”
韓甄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謝兄,你何必取笑我。”
謝南安道:“我有取笑你嗎?”
韓甄幽幽道:“你嘴上沒有,可你心裏,定在取笑我。”
謝南安:“……”
韓甄歎息道:“我幼時還和小弟一齊上樹抓鳥蛋,一齊去護城河裏放花燈。沒想到,如今他翅膀硬了,便想殺了我。”
謝南安道:“你是夏皇最喜愛的兒子。他想除掉你,很正常。”
韓甄道:“總之,為了我在大周的人身安全,你得保護我。”
謝南安詫異道:“此事你同我說做什麼,你應該同老爺子去說。你的性命安危,關係著周夏兩國的關係。他自然不可能讓你在大周內出事。”
韓甄嗤笑道:“你家老爺子太雞賊,總想隔岸觀虎鬥。畢竟這夏皇的位置,可不一定會落在我頭上。他自然是不願意現在出來幹涉的。不然若是得罪了我的小弟,以後這帳也算不清楚。”
謝南安瞬間就明白了韓甄的意思。以後大夏的皇位,究竟是繼承給韓甄,還是韓甄的弟弟韓辛,都是說不準的事。大夏國內的家務事,若是讓大周來幹預一腳,怕是不太妥當。
因為老爺子的態度,代表著大周的態度,所以此事由老爺子出手不合適。可如果是謝南安出手,那就不一樣了。
現在的謝南安還不過是首富之子,皇子身份還沒有公開,所以他的決定和朝廷無關。由他出手幫韓甄,倒是最合適不過。
想及此,謝南安點點頭:“此事我可助你。不過,我需要七七傷勢的解決之道。”
韓甄從懷中摸出一個藥瓶來,遞給謝南安:“此乃南疆的欺傷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