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位新嫡母藝高人膽大,竟然真的就設了計,預對楊修行那等穢亂之事,幸好楊修早早看穿了詭計,這才沒有上她的當,奮力逃脫生天了。
隻是,從那之後一直到現在,楊修便搬出來獨住,住在洛陽西城橋頭的一處別府裏。
楊守臣原本還對楊修存了幾分栽培的心思,可是眼看楊修搬出府去住,一年到頭也沒有回府來看望自己幾次,再加上有一日夜裏,這位新夫人竟然在夢裏喊出了楊修的名字,簡直是恬不知恥,穢亂後宅!
楊守臣當場震怒,當場抓住新夫人的一頭青絲,一臉猙獰地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位新夫人這才抽抽噎噎地說,楊修見自己美貌,一時鬼迷心竅,所以欲對自己行那不軌之事。
此話一出,楊守臣臉色鐵青,當場起身,便去握了牆上的一把寶劍,想要衝到楊修住的別院,找自己的大兒子問個清楚明白。
新夫人自然是拚盡全力拉住了他,一邊勸他家醜不可外揚,若是流出了風聲,對楊家實在是大大的不利。
楊守臣此人最是好顏麵。聽新夫人這樣一說,果然便偃旗息鼓,隻是依舊十分生氣,幹脆抓起新夫人的腦袋,啪啪連打了七八個巴掌解氣。
新夫人險些毀了容,楊守臣卻慢慢平靜了下來。
從那之後,楊守臣再沒有過問過楊修之事,不管他在外頭如何,他一概視若無睹。除了每月用銀子供著他外,他也權當沒這個兒子了。
反正楊家枝繁葉茂,最不缺的,便是兒子。
所以此時,楊修便帶著小廝,一路回到了別院裏。
洛陽西城不比東城和南城繁華,加之楊修喜靜,橋頭這邊到了晚上,便嫌少有人經過。
眼看終於走到別院門口了,小廝趕忙為自家少爺開了門。
隻是,這門才剛開,小廝隻覺眼前一花,旋即,竟是有一把森冷長劍從門縫內伸了出來。
不等小廝反應過來,這把長箭已然一揚,於是下一刻,小廝的肩膀上便傳來一陣劇痛,他愣愣地低頭望去,便望見肩膀之上,竟是血流如注,十分可怖!
別院大門打開,隻見此時門內,竟是站了足足十幾個黑衣人,這些黑衣人各個臉色猙獰,眸中滿溢煞氣。
楊修不過是個弱不禁風的公子哥,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當即臉色一變,一邊扶住受了傷的小廝,一邊對這些黑衣人怒道:“你們又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民宅!”
其中一個黑衣人陰森一笑,眼眸眯起,冷笑道:“我們是新月教之人。特奉教主之命,前來奪你的狗命!”
楊修驚呆了,下意識急忙道:“我和新月教素不相識,新月教教主為何要殺我?!”
那黑衣人眼中詭戾色更濃,口吻十分陰寒:“就憑你竟敢當街調戲教主的女人。光憑這一點,你就算死個千百次也不為過!”
楊修心中一凜,眼前似乎又浮現出方才那個狡黠靈動的女子,以及……站在她身邊那個,孤傲冷清的男子來。
難道、難道真的是他們?!
不,這不可能!
楊修凜聲道:“不可能!我不信!那位姑娘俏皮可人,那位公子也不像是眥睚必報之人,他們怎會對我行凶……”
可是聞此言後,那位黑衣人卻仰頭大笑,仿若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一般!黑衣人道:“全天下,也隻有你這種蠢人會說她俏皮可人了!那女人曾經親手毒殺姑蘇城首富父女二人,你竟然還覺得她嬌俏可人?真是個色膽包天的傻貨!”
楊修臉上血色盡數退去,他的身影修長孤獨,隱在黑暗裏,連帶著臉上的神彩,都漸漸褪盡了。
難道那個女子,真的是個徒有其表的蛇蠍女子嗎?
可是,可是……他不信,真的不信……
而就在楊修胡思亂想之間,為首的那個黑衣人已然揮了一揮手,於是刹那之間,身後黑衣人握著長劍便對著楊修而來,楊修拚盡全力把小廝推了出去,於是,夜色之下,小廝便眼睜睜看著那些黑衣人把長劍刺入了楊修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