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一口濃痰狠狠地啐在麵前這個蓬頭垢麵的男人身上,還帶著一句惡狠狠地咒罵:
“沒錢來玩什麼,你這個垃圾!”
隨後,這個暴戾聲音的主人捏了捏脖頸間的大金項鏈,點上了一根煙:
“我們快進去,裏麵還有客人等著呢!”
說完,這個金鏈胖男人就在一眾人的簇擁下進入了一個綠色的小破門——
門內,是一家破舊的小賭場,裏麵到處都是香煙味、汗味,有贏錢莊家的歡呼,也有賠的血本無歸的可憐蟲的哀嚎——
就像是要被宰殺的豬仔,被屠夫慢慢放血,一點點在清醒中死去,還抱著自己能翻身的妄想。
他們,卻叫它是“希望”——
希望什麼的,最可怕了!
剛才的那可憐蟲,也是這些豬仔中的一員,本就輸的精光,卻還妄想要在賭場裏搏一搏的申司,已經是身無分文,就在剛才,還被賭場的人給扒了褲子,拍了****。
一個男人一生中最羞恥的事情,也莫過於此了吧……
申司環抱著自己,雙手不住地在胳膊上來回摩挲著,希望能在這駭人的冬日裏取得一點溫暖——
此時的他,隻穿了一條內褲,被人扔在雪地裏,胖男人臨走時還嘲笑他,說申司是穿了內褲的巨型嬰兒。
“可惡!去死吧,死胖子!你這個垃圾!人渣!”申司哆哆嗦嗦地站起來,走到附近的一個垃圾桶裏,翻箱倒櫃地找起衣服來——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麼狼狽,所以,這個家夥會提前在賭場外的垃圾桶裏藏一套衣服。
按理說,申司不是一個蠢貨,他是個聰明人——
至少,從他能提前藏衣服這一點看來是這樣的。
但是,他就是這麼個沒出息的無賴,三十好幾了,還窩在年過六旬的母親家裏,沒個正經工作,連女朋友也一個都沒有談過,一天到晚遊走在賭場和錄像廳,有時還徹夜不歸。
伸手要錢成了他的招牌動作,盡管他也不想,但是,他就是這麼個垃圾。
踉踉蹌蹌地穿好衣服,申司低低地咒罵了一句:“這種破地方,你們都特麼的去死吧!”
說完,他重重地吐了一口痰在門廊上,結果,不遠處的狗便開始對著他狂吠,嚇得申司一路狂奔!
等自己聽不見狗叫聲之後,他才怒罵道:“你個小畜生,也敢欺負你爺爺我!”
“嘭!”
突然一聲轟響,申司整個人被震倒摔在地上!
他連連從地上連滾帶爬地往後挪動自己瘦弱的身體,此時,麵前的那棟待拆遷的小平房已經陷入一片火海——
胖子進去的那個小綠門裏,不斷地傳出人們的哀嚎和敲打聲,然而始終沒有人能夠出來。
有幾個實在受不住地,打破了窗戶跳了出來,但他們已經渾身都被點燃,從遠處看,好像他們自身就是一個小太陽,散發著光和熱。
破開的小窗裏,不時有一個又一個的“小太陽”從裏麵跳出來,似乎趕著要上天一樣,四處亂竄,跑得速度不亞於博爾特。
申司呆愣地看著這些人,他們就像是沒有頭的蒼蠅,嗞哇亂叫地到處亂撞,有的人因為找不到水源來澆滅身上的火,完全不顧那麵牆的感受,直接一頭撞死在牆上。
有一個人似乎意識到了申司的存在,緊趕慢趕地像向他這邊跑去,似乎是要去擁抱他,就像是飛蛾與火,一樣被申司吸引了過去。
申司尖叫著:“你別過來!滾!滾啊!”
他後退,他恐懼,他手足無措!
小太陽衝他飛奔過去,帶著尖嘯和皮膚爆裂的聲音!
但是,他最終沒能成功,隻是倒在了申司的腳邊……
這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有些人可能聽說過,這個著名的未解失火案,前幾天還在一本推理雜誌上看到過,現在,卻怎麼也百度不到它的名字了。
當然,它本來也就不是重點。
畢竟,這隻是這些遊戲中微不足道的一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