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感冒了怎麼還能在海邊呢,你瘋了?”沈鬱楠的語氣陡然拔高了幾度。
那邊許久沒有聲音,直到沈鬱楠以為他要不在了,才聽到那嗚咽的風聲小了,而他的呼吸卻清晰起來。他一定是關上了車窗。
他的呼吸如此清晰,就像在她的耳畔拂過一般,沈鬱楠感到不自在,也覺得不妥,她也不明白剛才為什麼會陰差陽錯的就將電話撥了出去:“很晚了,我睡覺了。”她急得想掛電話。
“鬱楠。”他低緩的叫了她一聲。
想要電話的手停了,她靜靜的拿著手機坐在床上,隻聽他的呼吸漸急促,複又舒緩:“我很想你。”輕輕的,如一根羽毛滑過她的臉頰,落入她的心底,她的身體竟起了一陣戰栗,為他這樣充滿感性而直接的思念。
她完全不知道如何作態,唯有宮耀霆說:“好了,睡吧,晚安。”
“晚安,你早點回去吧。”沈鬱楠聽到外麵有腳步聲,終於匆匆掛了電話。
雷君睿開門進來,見她還坐在床上,笑道:“在等我?”
沈鬱楠欲言又止的看著他,未動。
雷君睿主動走到床邊,摸著她白皙的臉道:“怎麼了?”
“沒事。”她搖頭,“要洗澡嗎?我去給你放水。”
“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不要藏在心底,你知道我什麼都願意告訴你的。”雷君睿抓住她的手,定定的凝望著她。
這樣的眼神令她害怕。沒多久,她便顧左右而言他:“先洗澡吧。”
“你是想知道宮耀霆的事情吧?”雷君睿聲音不高不低,卻別有一番味道,而此刻聽在沈鬱楠的耳裏,無異於一道定身符,“我們公司隻是拒絕再做為他們的珠寶代理商而已,至於其他的事情,跟我們無關。”
“那這麼說他們公司出現輻射珠寶你也不知道了?”
雷君睿高高揚起了眉角:“有這樣的事情?你要知道我們的代理商可不止我們一個,而且我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做這麼愚蠢的事情吧。”
沈鬱楠沒有再堅持,點頭:“先洗澡吧。”
與雷君睿的談話無疾而終,她知道自己沒理由懷疑雷君睿,隻好沉默。
雷君睿在浴室裏麵對她說:“幫我整理一下行李,明天我要出差。”
“好。”她從來不問他去哪裏,什麼時候回來,似乎這裏隻是他的一個驛站,來去自如。
她去拖行李箱,壓在上麵的行李箱不小心掉了下來,幸好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沒有發出太大的動靜。那還是上一次跟宮耀霆去海濱的時候她帶回來的,一直未再動過。因為剛才的翻轉,她才發現這行李箱下麵還有一個小袋,隱藏的極好,平常根本不會發現。裏麵鼓鼓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她不解的蹲下來拉開袋子,一個精致小巧的相機掉了出來。她愣了愣,朝浴室的方向望了下,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便打開了。
她呆呆的坐在地上,看著相機裏的鏡頭一個個的切換,如夢似幻。
“你在幹什麼?”雷君睿擦著頭發出來。
沈鬱楠手忙腳亂的將相機往行李箱一放:“不小心打翻了行李箱而已,這次要去哪裏?”
雷君睿的手揚在半空中,似乎挺驚訝的。沈鬱楠將他的襯衫和西裝從櫃子裏拿出來,見他的動作,說:“你怎麼了?”
雷君睿嘴角勾出一抹性感的笑意:“回美國,大概一個星期才回來。”
“哦。一個星期啊。”她無意義的重複了一遍。
雷君睿走過來抱住她:“這還是你第一次問我去哪裏。”
“是嗎?”沈鬱楠為這個結果感到吃驚。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也好看看鬱宸。”雷君睿低頭望著她。
沈鬱楠咬著唇,最後才搖頭:“不了,我還要上班呢。”
“可以請假,沒關係。”
“才不要,無緣無故請假一個星期,多說不過去啊。”沈鬱楠掙紮著推開他,“明天什麼時候的飛機啊。”
“早上六點。去送我?”
“好啊。”沈鬱楠對他露出一個還算燦爛的笑容。
雷君睿有些不高興的說:“我怎麼感覺你巴不得我走似地?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啊。”
沈鬱楠掩飾的笑道:“哪有什麼事情啊,你幫我去看看鬱宸吧,希望他不要怪我。”
看著飛機轟鳴起飛,劃破天際,沈鬱楠站在機場的落地窗前,漸漸收回自己的目光。她沉思了一會兒,剛拿出手機想給劉星打個電話,他的電話卻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