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沈鬱楠驀地回答,“我是覺得這處罰實在太輕了啊。”
劉真啊了一聲,來了勁,扔了指甲油:“快說,你還有什麼辦法。”
沈鬱楠看了一眼苦著臉的男人,示意劉真附耳過去,兩人一番嘀咕,劉真忍不住點頭,沈鬱楠這才心滿意足的說:“我先去洗澡了。”
劉真噢噢噢了幾聲,笑得奸詐。
現場隻餘一片哀嚎聲。
“對了,”上樓的時候沈鬱楠突然回過頭來問,“劉真,你知道君凡他們去了哪裏嗎?”
劉真隨意的說:“好像說去談生意了,這個我不清楚,怎麼,你有事情嗎?需要我打電話給她嗎?”
沈鬱楠擺手:“沒事,就是隨便問問。”然後上樓。
關於雷君睿的行蹤,她從來不過問,但是她卻不知道他到底去幹了什麼。
還有宮耀霆的問題。沈鬱楠洗完澡,坐在床上擦頭發,心有千千結。
五彩的鐳射燈在頭頂閃爍,一個頂級的VIP包廂內坐滿了人,每個男人的身邊還都帶著一個女人,每個女人都是極盡奢華的妖嬈與火辣。
雷君睿淺笑著坐在沙發上,他身邊的女人倒是很放得開,來者不拒的喝著酒。他也不管,倍覺慵懶,嘴角是邪肆的笑意,忽明忽暗的燈光將他整張臉襯得立體而模糊。
宮耀霆坐在他的對麵,端起酒杯淡哂,氣氛有些詭異。他朝雷君睿致敬,雷君睿仰頭喝了一杯。
這時候,宮耀霆示意人關了音樂,仿佛所有人都開始正襟危坐。
二比三,雷君睿的氣勢似乎稍弱一點。
陪宮耀霆來的,是靳聖煜和恒廷閻,不分伯仲的五個出色的男人坐在一起,場麵真的很養眼。
宮耀霆說:“雷總,很抱歉今天這麼冒昧的找你出來。”
雷君睿還是那副慵懶的樣子,倒是雷君凡開口回敬道:“冒昧?宮總這話說的真謙虛。”他的視線掠過一直未開口的靳聖煜和恒廷閻,這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啊,特別是靳聖煜,宮耀霆擺明了是向雷君睿施壓。
“我沒有別的意思。”宮耀霆很淡定的說,“真人麵前不說假話,其實這次找雷總出來,主要就是想談談礦石的進口問題。”
雷君凡哈了一聲:“這個問題……”
雷君睿伸手示意他別出聲,直接留下了三張名片:“這是我們公司采購部經理以及業務部經理的名片,有問題的話還是先找他們吧,噢,還有法律部的,都在這裏了。”
宮耀霆瞪著那三張名片沒動作,雷君睿卻已經站起來:“抱歉,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急事,先走了。”
看著雷君睿留下的那三張名片,宮耀霆的神色滿是揶揄,揮退了作陪的那些小姐,包廂內隻剩下他們三個人。
宮耀霆沒出聲,也沒有拿名片,他隻是在想,究竟剛才的那個瞬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個男人,究竟是誰?為什麼他的潛意識總是如此的熟悉?最要緊的是,這麼多次交手下來,他似乎算到了每一步宮耀霆要走的路,精準而確定。
恒廷閻晃蕩著手中的酒杯,猩紅色的液體在燈光的照射下撲朔而迷離,他的臉如修羅一般俊美而邪惡。靳聖煜則是交疊著雙腿,蹙眉,動手接過了那幾張毫無意義的名片,他隨意的掃了一眼,又扔回了原處:“霆,關於礦石進口的這件事情,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
宮耀霆阻止他:“那倒還不至於,難道你們忘了四年前的那個打擊了嗎?”他怎麼可能讓公司重蹈覆轍呢?可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那時候,他也不想走那一步,“對了,煜,我拜托你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靳聖煜端了一杯酒,透過迷離的燈色,慢慢開口道:“有了,雷君睿的確不是雷家正牌的長子嫡孫。”
“哦?”其餘兩人都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確切的說,也算是吧,雷氏是一個有著上百年基業的華僑家族,家業遍布世界各地,但是雷家的人丁一直不興旺,可以說是九代單傳。”靳聖煜抿了一口酒,“你們都知道,這樣的大家族如果沒有繼承人意味著什麼,所以雷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男人在外麵花天酒地,隻要不把不正經的女人帶回家,一般是無人理會的。”
“你的意思是雷君睿是外麵的私生子?”
靳聖煜瞥了宮耀霆的一眼,答案不言而喻。
“原來如此,難怪他二十歲之後才開始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恒廷閻發表意見。
“是啊,”靳聖煜道,“不過這個秘密一直被雷家保密了,對外隻是宣布從小被送出去讀書,二十歲之後才回來。”這種秘密,大家心照不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