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竟然開上了高速!看著宏偉的大橋慢慢展現在自己的眼前,沈鬱楠四肢僵硬不敢動彈。
“楠楠,把安全帶係好。”雷君睿醇厚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耳畔響起,沈鬱楠驚了一下,哦了一聲才動作笨拙的去拿安全帶。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裏的?”許是覺得車內沉默的太詭異了,係好之後她張嘴問道。
“我看到了電視新聞。”
沈鬱楠輕應了一聲,原來消息傳得這麼快。
“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裏?”大橋不斷的往後退,車窗緊閉隔絕了窗外一切的喧囂,緊張了一晚上的心弦也沒得放鬆下來。
車內緩緩飄出一股柔和的清香,伴隨著他低沉的聲音道:“你累了,先閉上眼睛休息一下,等到了地方我會叫你的。”
他的話帶著魔力不容人抗拒,沈鬱楠側頭看了他的側臉一眼,鼻息間的香味越來越濃,她緊繃的心弦似乎真的鬆懈下來,奔波了一天的疲憊也湧現出來,眼皮越來越重,慢慢開始不支……
她睡著了。頭靠著車窗一顛一顛,窗外五光十色的景色映照在她的臉上,形成半明半寐的暗影。
雷君睿加快了車速,沒過多久就下了高架。
她睡的並不安穩,手心一直緊緊的拽著自己的褲子,當他將車子停在路邊的時候,她的眉心皺的更緊了,睫毛微微顫了顫,不過並未醒來。
雷君睿細細打量著她的眉眼,輪廓之間,凝聚著一股淡淡的憂愁。修長的指尖微涼,落在她蹙起的眉心上:“楠楠,”他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此刻,他不是三十幾歲的成熟男人,心智有些脫離他的掌控。
她的嘴唇很薄,粉粉的,完全是天然的顏色,窗外是皎潔朦朧的月色,她熟睡的臉那麼哀傷,手指流連在她的臉上,他說:“還不肯回頭嗎?”
他的頭越來越低……冰涼的觸感從他們的唇間傳來。沈鬱楠微微叮嚀了一聲,雷君睿停留在她的上方沒有離開。
她又安靜的睡去了。他笑著搖頭,像是自嘲自己的緊張,什麼時候他也會緊張了?隻是,這吻的感覺……真涼啊……
楠楠,你不愧是我養大的啊,我們真的都是同一種人呢……雷君睿這樣想著,又重新啟動了車子。
她始終保持著一種怪異的姿勢沒有動彈,他沒有出聲,目光也未曾落在她的身上……
心髒像是要從自己的嗓子眼跳出來,沈鬱楠的右手緊緊的掐著自己的大腿,有誰能告訴她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的主人,吻了她嗎?
身體莫名的打了一個寒噤,惴惴不安的不知所措,她情願剛才隻是自己做了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然而,現實總是讓她不容逃避的殘酷。
“到了。”隻聽雷君睿輕聲說道,沈鬱楠便如受驚的小兔似地猛的睜開眼睛,速度快的她自己都心虛。
末了,隻好尷尬的笑了笑,又心虛的打了個嗬欠轉頭注意窗外的情形,緊接著才緊張的注視著他:“這是……”
雷君睿不動聲色的打開車門,全身倚靠在車窗上,鬆了鬆自己的袖口道:“下車吧,你好久沒來了。”
是的,她真的好久沒來了。
這是雷君睿的私人莊園。大的她也不知道具體有多少平米,隻是這裏的戒備森嚴的猶如中南海,平常人根本沒辦法進來,而且在與他長達六年的相處中,她也隻來過一次。那一次,她親眼見證了他的殘忍冷血。
身體泛起一陣雞皮疙瘩,她微微抱緊了自己的雙臂。
“你冷?”不知走在前頭的他是如何發現她的不適的,竟主動詢問道。
沈鬱楠咬著牙,鎮定的問道:“為什麼要帶我到這裏來?”
“帶你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陰冷圍繞在她的周圍,她穿的極其單薄,偌大的道路上卻隻有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慘白的燈光將他們的身影拉的老長老長,最後又交疊在了一起。
雷君睿竟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沈鬱楠震驚的抬起了頭。長長的睫毛似乎沾染了霧水,眼前變得有些迷蒙,他的臉充滿了她的瞳孔,那一張男性陽剛的臉近在咫尺,她震驚的後退了一步,他的手卻抓著她的。沈鬱楠咽了咽口水,有些結巴的道:“雷……雷先生……”話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如此的粗噶與無力。
她這是怎麼了?為何心跳也變得如此不規則?
雷君睿仔細的觀察著她臉上的表情,一絲一毫都沒有露掉,最後,他笑了,卻不忘糾正道:“現在,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