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遺低垂著眼睛,對眼前的一切好像根本沒看見一樣,淡淡道:“沒事。”
實際上這一幕,早在十幾年前他就見過了很多次,甚至比這一幕還要更加荒誕的,都曾經見識過,所以,他的心早就能夠做到心如止水,不起一絲波瀾了。
病床上,見到最大的靠山已經離開,秦少川也停止了表演,但還是全身無力的躺在病床上,他哭喪著臉看著自己的父親,哀求道:“老爸,這件事你一定要給我找回個公道啊!”
如果是之前,見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受這麼大的罪,秦軍朝早就派人去把膽敢欺負他兒子的混蛋給砍成八片了,但是現在最讓他忌憚的秦軍遺在場,他卻不敢再像以前那樣了。
“四弟,來,坐下說。”秦少川這間私人醫院的頂級病房,比郝穹所在的病房還要豪華,秦軍朝客氣的請秦軍遺坐下,還拿出自己珍藏的雪茄請對方抽,被對方拒絕之後,他想了想,也是把雪茄放下,這才開口道:“四弟,昨晚事發的時候,你也在場,能給大哥講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秦軍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去的時候,秦少川他已經在咳血了,所以,具體當時是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的,我也不知道。”
秦軍遺在稱呼中是直接稱呼秦少川的名字的,這個細節沒有人注意到,但對於心思縝密的秦軍遺來說,這肯定不是一個疏忽,早已隱晦的表達出了他心中的不滿。
秦軍朝沒有注意到秦軍遺話語中這麼小的一個細節,現在他滿腦子都是為兒子出氣的念頭,他皺了皺眉頭,又問道:“那……打傷少川的人,當時也在現場?”
點了點頭,秦軍遺在秦軍朝開口之前就直接說道:“當時他的確在場,我還和他說了幾句話,但我還是建議大哥你,不要去找他的麻煩,相反,這件事你還要給他一個交代,否則,後果會很嚴重。”
秦軍朝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凝聲道:“對方來頭這麼大?可是整個中海都沒有這樣的人啊?難道是京都那個頂級大少來到中海了?可那些人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我也沒聽到相關消息啊!”
“哎!”秦軍遺稍稍歎了口氣,知道不透露點實在東西是沒辦法打動秦軍朝的,他沒有先說話,而是先朝著四周看了看。
秦軍朝會意,朝四周圍著的手下擺了擺手,那些手下知道接下來的內容不是他們能聽的,所以雖然心裏好奇得要死,也隻能默默的退了出去。
秦軍遺見人都走了,他還親自去把門關上,甚至把通向秦少川病床的門都關上了,這才坐回原處,低聲說道:“我接下來的話,嚴格說是違反了紀律的,所以,我說的話,你隻能聽,不能向任何一個人說,就算是你老婆孩子都不行!”
見秦軍遺的麵孔嚴肅至極,他也鄭重起來,沉聲道:“你放心,我年輕時雖然荒唐了點,但現在年紀大了,也知道些好歹了。”
秦軍遺看他一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過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直接開口道:“對方並不是京都那些大少,但卻比那些人還要難惹,大哥,你還記得三年前的京都流血夜嗎?”
“京都流血夜?”秦軍朝悚然一驚,歎息道:“當時這件事鬧成那樣,我當然不會忘記,可那件事和這件事有什麼……”
說到這裏,他猛的睜大眼睛看向秦軍朝道:“難道秦少川得罪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