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牽夢繞的聲音，日思夜想的身影就如此近在咫尺，高越靈已無法控製自己的狂喜，伸手想將眼前人擁入懷裏。
玄衣女子不動聲色地躲開了，表情越發冷峻，“靖王爺，請自重。”
她冰冷的表情如一把利刃直紮入人心也讓高越靈清醒了，“你不是她。”嫣然不會如此對他的。
聞言，玄衣女子笑了，唇角微揚，卻依然不帶感情，“不錯，我確實非王爺所想之人。”
“你既非我所想之人，又如何得知我所想之人。”高越靈定定地看著她，眼裏的情緒甚是複雜。
“王爺所想之人與我頗有些淵源，故而我方才停下。”玄衣女子坦然地任他上下打量。
高越靈沉默了一下，再出聲，聲音如同被沙子磨礪過的沙啞，“我所想之人，她身處何方？”
“她？”玄衣女子停頓了一下，“她死了，早在五年前就死去了。”
她麵無表情，語氣清冷平淡，仿佛隻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高越靈卻被狠狠地刺痛了，“不，嫣然你別說了，我知道你在生氣，但是你不許這樣說自己。”他用力抱緊了眼前人，不容她半點掙紮。
他知道這就是他的嫣然，她不會是其他人。
玄衣女子從他懷裏抬起了頭，眼神如深淵般無波，聲音依舊冷凝，“靖王爺，這世間緣起緣落，你與慕容嫣然早已緣盡，何須如此強求，執迷不悟呢。”
高越靈還想說什麼，卻被她打斷了，“何況我並非慕容嫣然，本座乃夏央宮容展顏。”說著不知如何動作，已站在他五步之外。
“切勿再執迷，蒙蔽本心。”容展顏說完這一句，輕甩衣袖，向長廊的遠處走去。
高越靈站在原地看著玄色的衣袂消失在轉角處，他卻邁不動腳步追上去，她的那一句，早已緣盡，仿佛抽走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氣。他們曾經是那麼親近的關係，從她的神態，說話的小習慣，他知道她就是嫣然，但是她卻又不是他的嫣然了，她的眼神冰冷得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沒有怨恨，沒有眷戀，隻有空白和荒蕪。
“死心了嗎？”轉角處走出了一道白色的身影，手中搖著骨扇。
高越靈從沉思中回過神，“顧神醫？”
來人正是顧冬笙，他慢條斯理地搖著扇子，又再問了一次，“如何，見到了你想見的人，死心了嗎？”
“嫣然她怎麼了？”高越靈急切地看著他，他是嫣然的師父，他一定知道內情的。
“你且跟我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顧冬笙歎了口氣，帶著他離開了這人來人往的長廊。
明前的鐵觀音，茶湯清透，茶香繚繞，高越靈卻無心在此，隻等著顧冬笙繼續方才的話題。
此處是顧冬笙在燕國國都的住所，三進的房子種滿了各種藥草，顧冬笙看著高越靈食不知味地喝著茶，不禁心疼，“真是浪費了我的好茶，這麼牛嚼牡丹，虧你還是齊國的王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