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此刻十分憂心權妹妹。皇上子嗣雖比起老祖宗們要豐厚些,可是皇子還是少了些。”皇後重重的歎了口氣:“咱們這些後妃最重要的就是能為皇上開枝散葉。我這會子真是乞求老祖宗們保佑,權妹妹能順順當當的位皇上生下一位皇子!”
皇子?容貴妃麵色變得極為難看:“皇後娘娘怎麼就如此肯定,這定是個皇子!”
皇後徐徐放下手裏的茶盞,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景泰帝,又掃了一眼在場妃嬪們的神情,朗聲道:“本宮也不過是許下個心願罷了。容貴妃大可不必太過慌張。”
容貴妃被這話激起,明麵上就譏諷起來:“但願娘娘是真心許願吧!妹妹從前可不知道姐姐有這樣的好心!”
女人善妒,景泰帝不是不明白。所以,他對後宮妃嬪們的小心試探和爭寵奪愛並不放在心上,甚至因為皇後和容貴妃兩黨關係前朝,而刻意讓後宮達到相互製衡的局麵。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喜惡,更不代表他就可以容忍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屢屢施展手段。他的確是厭棄皇後,可容貴妃這副嘴臉,也讓人十分的嫌惡。
“這會子最要緊的是朕的皇嗣!皇後許願也是應該的,若不盼著朕的子嗣平安,趁早的回自己宮裏歇著去!”
景泰帝這話明顯是在給皇後撐腰,容貴妃與皇後不和雖然朝野皆知,但是都是在私下裏鬥法,鮮少在台麵上鬥氣。即使偶爾針鋒相對幾句,景泰帝也是和稀泥的圓過去,有時候還要更偏向容貴妃一些。
從未想到有一日,皇上會和皇後一個鼻孔出氣。容貴妃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餘下幾個後妃瞧著氛圍緊張,都選擇了獨善其身,眼觀鼻,鼻觀口,口關心。
就在這時,太監進來彙報,宮裏來了消息。權修媛生產期間突然大出血,懷疑是發作後熬的藥有些問題,此刻產婆們正在全力助產,十分凶險。
景泰帝騰的站了起來,眉頭皺成了川字。
他原以為之前對容貴妃不聞不問就算是小懲大誡,她也不會再學皇後插手皇嗣之事,卻不料想她還是不甘心!
再聯想到來馨苑前,權修媛曾去哀求皇後要一並過來,當時他們三個在一起商議,容貴妃便是百般阻撓。
現在想想,阻撓的原因不過就是為了將權修媛一人留在宮中,這樣才好下手!
景泰帝並不是沒有夭折過孩子,因為父親對他的那份疏離,他對自己的孩子們也都不親厚。可是,一想到淩修媛遠在宮中遭人暗算,這位容貴妃卻仗著自己父兄的軍工,好整以暇的端坐高位,他就氣的不打一處來。
當下就決定他要親自回宮!
“來人!備馬!朕要即刻擺駕回宮!”
“皇上,臣妾同您一同回去。”皇後一臉焦急,立馬站起身來:“皇上別怕臣妾礙事,臣妾也是會騎馬的。”
不管她現在是做做樣子還是真心變了,景泰帝覺著,這才像是個做皇後應有的氣度。
“不必了。這裏事務繁雜,還需你坐鎮馨苑。朕盤桓不了幾日就回來。”
說完,景泰帝再沒把看任何人一眼,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待他走遠了,容貴妃才向失去了全部力氣一般,無力癱軟的坐在了椅子上。
糟了!權茹麗知道自己不容許她留下這個孩子,皇後一定在皇上麵前挑撥了一番,否則,皇上方才怎麼會對她如此苛責?她提起裙擺,急欲回自己院子,問一問是否還有什麼新消息。
可是,皇後卻沒有讓她們走的意思,還當眾人的麵特地對青美人囑咐起來。
“青美人,你年紀尚輕。需知男女情愛雖重,可這最重要的呀,還是為皇上生下一男半女。皇上正值壯年,正是繁衍子嗣的時候。你們其他這些後妃們也聽著。等回宮以後,本宮便會差人為你們熬製一些助孕的藥物。”
她特地瞧了瞧剛被複寵,坐在角落裏好不張揚的淩修媛。
“似淩修媛妹妹這般年紀輕的,更要明白自己圖的是什麼。做女人呀,還是要圖一圖自己的兒女。”她最後還瞧了一眼一臉灰敗的容貴妃,若有所指道:“都記著我今日的話!散了吧!”
皇後走了,卻讓其他的後妃們心緒不安。資曆老如淑妃這樣的,知道皇後為了圖謀子嗣下了許多功夫。自己一連兩胎都是被人所害,卻苦無證據,她十分奇怪如今皇後怎麼突然就轉了性子?
容貴妃腳步匆忙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正要喚商也問話。初嵐卻急匆匆的進來,驚慌道:“娘娘!不好了!邢歐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