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悠然十分愕然,她答應了貴妃為其設計袍子可未曾應下要成為貴妃在芙蓉殿裏的內應。如今慶榆這話可是把她當貴妃的人一般吩咐了?
慶榆看出來她懷疑,笑了笑:“我得了個消息,今日權修媛也要穿鵝黃的衫兒,咱們主子的這件更為華麗些。”
按理說慶榆不會騙她,楊悠然也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隻隨著他進了淩修媛的前殿,果不其然,是在兩件鵝黃和柳綠的衫兒之間猶豫不決。那件柳綠的是楊悠然設計給她遊園穿的,鵝黃的卻是舊衣服她加了點心思改出來的,鵝黃色的綢緞邊兒配上卷了小玫瑰花型的錦緞,瞧著清新又溫婉,煞是好看。
她終究還是遂了慶榆的意:“就選這鵝黃的吧。淑妃請您去品茶,品茶多在室內,穿著柳綠的又顯不出那清逸脫俗,便是這鵝黃的吧,
淩修媛答應的很爽快:“說的有理,便是這一件吧!”
不知不覺,楊悠然已經成了淩修媛的首席‘造型師’了,穿什麼,搭什麼,淩修媛往往會聽從楊悠然的意見。而那些基礎的妝容楊悠然都教與了芙妙,她自己倒退居幕後,動動嘴皮子即可。
芙珍和芙梓對視一眼,心中湧起相似的苦澀,往日她們也算是淩修媛的心腹了,如今這個采月雖然並沒有近前伺候著,在淩修媛心目中的地位卻與日俱增,眼瞧著就要壓過她們這兩位首席一級大宮女。
淩修媛倒不以為意,悉心打扮妥當,才翩然離去。因隻是後宮嬪妃們的小聚,就隻帶了芙珍和芙梓兩人,楊悠然正待要離開,一向與她沒什麼來往的芙莎卻給她使了個眼色,衝芙妙說:“你去小廚房叮嚀聲,娘娘外出了,下午的燕窩先不要燉了。”
“是,姐姐。”芙妙雖然也是大宮女但到底是新人,在芙莎跟前也是畢恭畢敬的,忙快步去了。
芙莎見殿內無人,才輕聲問楊悠然:“采月,娘娘已一月未來月事你可知曉?”
楊悠然是大眼瞪小眼,這種閨房私事她怎麼能知道,難不成還問淩修媛:誒,你最近來大姨媽沒?
“當然不知道???莫非?”
芙莎點點頭:“正是如此!”
沒來月事不就是可能懷孕了,淩修媛進宮數年都未曾有孕,此番懷孕倒真是求仁得仁了。
“這是芙蓉殿的喜事啊!但是娘娘並未聲張,奴婢們也都不知道,卻不知姐姐將這話告知與我是什麼意思呢?”
芙莎微微一笑,平靜的表情下似暗藏玄機。
“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娘娘很快便不能再穿著尋常的服飾,發飾也要精簡些,你大可提前準備,製一些溫婉又舒適的服裝。”
楊悠然狐疑的看著她,宮中人慣於說三分留七分,她這話絕不隻是那麼簡單。
幾乎是本能的認為這是個陷阱。
“多謝提醒。但是娘娘若有意教我知道,自然會囑咐我。我隻是個奴婢,怎麼敢替主子做主呢。”
“你不信也罷。”芙莎灼灼的看著她:“反正這消息,很快就會傳到其他宮裏。”
楊悠然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哦?可是我聽芙莎姐姐這麼講,這個消息似乎隻有你們幾個身邊人才知曉啊!難不成你們會把這消息說出去?”
“還是說,你故意告知於我,等外界知曉了,就成了我故意出賣娘娘不成?”
芙莎嗬嗬一笑:“隨口一說,哪有你想的那般複雜。”
楊悠然深吸一口氣,隻覺得恐怕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複雜吧!
“那就多謝姐姐提點,妹妹告退了!”
待楊悠然前腳剛踏出殿門,芙莎突然又叫住她。
“等等。”
“姐姐還有事吩咐我嗎?”
“不是???”芙莎猶豫著絞著袖子,一跺腳,下了很大決心一般道:“咱們殿裏好些外邊的人???”
楊悠然眉角跳了跳,難道她為貴妃做事被這芙莎知道了?她慌忙撇清:“我卻沒聽懂呢!”
“你聽懂也好,不懂也罷。我知道你是個沒有背景的清白人,但是保不齊別人同你一樣???總之,多擔待點吧。”她顯然不欲再多說什麼,徑直扭頭走了。
獨留下楊悠然真的是惆悵一片,也鬧不清楚兩個三個的都遞給她這樣不清不楚的話,究竟是各存了什麼樣的心思。
回了屋子,芙紅瞧她愁眉不展的,好奇的問道:“姐姐,慶榆公公叫你什麼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