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願,還不快一邊伺候,還要本宮親自來扶你起來嗎!”淩修媛冷哼道。
芙悅大勢已去,慶鬆使了個眼色,那兩個婆子提起芙悅來。像芙悅這樣的貼身宮女,知道太多秘密,也在芙蓉殿呆了太久。這樣的人,如果主子不要她了,她就必須要閉嘴。而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芙悅已心如死灰,仍那兩個婆子拖著她,不再掙紮。但被拖出殿門那一刻,她仍然不甘的瞪向楊悠然,尤覺得隻怪自己下手太晚,才有今日之禍。
楊悠然輕輕勾起嘴角,嗬,宮鬥也不難嘛。
畢竟是在一起共事多時,芙珍睨了若無其事的楊悠然一眼,也慌忙跪下:“娘娘息怒,顧著您的傷口啊!即刻讓慶鬆去為您延請太醫可好?”
“哼!芙莎眼瞎了,你也瞎了不成!除夕延請太醫?我一切安康,延請勞什子太醫!”修媛眉毛一蹙,怒的要噴出火來:“除夕宮宴,後宮裏多少人盼我出個岔子去不了了?你莫不是也收了誰的好處,想來構陷自家主子?”
芙珍到底是首席大宮女,不卑不亢道:“是奴婢隻顧憂心娘娘玉體,思慮不周了。”
從銅鏡裏瞧見那傷口似已止住了血,淩修媛神色稍霽,換成平時她也不至於把芙悅打發了,偏偏現在是非常時期,她今日非去宮宴不成。她歎口氣,對芙珍招招手:“你且看看我這傷口處。”
搶功勞的時候到了!不等芙珍上前,一直在旁邊充當隱形人的楊悠然立刻進言道:“奴婢瞧著娘娘這是外傷,未傷及根本。隻要用棉布按壓一段時間即可止血,隻是這傷口處會結痂,無論戴上什麼頸圈、項鏈都遮擋不住。奴婢求請娘娘允許奴婢為您這傷口做一點點綴,說不定反而更能襯托您的出塵之姿呢?”
如果說剛才芙悅叫囂著是被楊悠然所害的時候,孫燕淩還有一絲懷疑的話,這會子她一聽楊悠然的這番說辭,可把那懷疑都拋諸腦後了。反正已經被蠢奴給傷了,她總得再想個法子掩飾住不是?
楊悠然很快為淩修媛收拾好了傷口,那是一個細長的,大概三厘米的血痂,她順著那血痂用毫筆點了一隻金色翅膀的蝴蝶。遠遠瞧著,如一隻蝴蝶落在她的鎖骨處,一股別樣的風情。
淩修媛大喜過望,當下把一隻金釵賞給了楊悠然,還狠狠瞪了一眼芙珍道:“我瞧著,你們這些丫頭是越發愚鈍了,今日宮宴也不必抬舉別的丫頭了,便讓采月隨了我去。”
“采月,你今兒去不必服侍左右,隻管瞧瞧各宮娘娘和王室宗婦的服飾。翻過了年頭,天就暖了,回來你再給我做幾套春裝!”淩修媛這會子跟楊悠然說話眼睛裏都是帶著笑意的。
“是,娘娘!”嘴上答應的利索,心裏卻覺著好笑。針線活她是一概不會,明明她隻負責提供個圖樣子,這淩修媛卻把司製房的功勞全給抹了去。
“慶鬆,去安排步輦。芙梓,給采月換了衣服。也梳你們一般的雙髻,咱們便該出發了!”淩修媛得意洋洋的又在銅鏡裏照了照,想象著後宮妃嬪們和王室宗婦的豔羨,不禁嗤笑出聲,愈發覺得是信心百倍了!
大概是太過得意,又或許是芙蓉殿內服侍的奴婢本就充裕,她並沒有發現這屋裏少了一人,此刻因除夕夜而匆忙的芙蓉殿眾人也就更沒有注意到,在芙蓉殿偏門處,一個梳妝雙髻的宮女神色匆忙的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