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夙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刺耳,巫師抬頭看向她,露出了整張臉。
櫻夙見此倒吸一口氣,那完美的輪廓,高挺的鼻梁,劍眉,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琥珀色的眸子深邃,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仿佛,是從畫裏走出的人一般……
櫻夙突然感覺她好像在哪裏見過這人,畢竟一年前他救自己時從未露出過臉,她也是想方設法看到了他的眼睛而已。
記憶裏,在某個地方一定見過他…。
“你就是當年那個女孩,對麼?”
巫師薄唇輕啟,聲音裏總帶著一股特殊的魅力。
櫻夙低頭不語,她本身發書也不到家,又因為在想別的事情沒有集中精力,所以對眾人施的迷魂術也不管作用了。
清夙清醒過後看到巫師的臉頓時大驚失色,臉色煞白,額頭上的冷汗大顆大顆的往外冒,手裏的拐棍也被丟到地上。
“原來是你……難怪……我還納悶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呢,原來是你啊……”
清夙低頭喃喃道,好像是在說給巫師聽,又好像在說給自己聽。
櫻夙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自己的爺爺,臉上滿是驚恐之色:“爺爺,他是不是就是那名在禁畫裏的人?”
櫻夙一下子癱坐在地,心裏早已沒了對巫師的愛慕之情。
清夙抬頭朝四周望去,除了他們三個,其他眾人仿佛被時間定格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布置了結界!”
清夙心裏湧起一抹不安,他們看到了巫師的臉,也認出了是誰,會不會被…。
巫師輕輕拂袖,櫻夙的眼睛突然睜大便朝後倒去。
“她該死。”
清夙就這樣親眼看到自己的孫女在他麵前被人殺死。
“你還是沒變啊,殺人從不見血……”
清夙的聲音變得沙啞而淒涼,他的嘴角帶著苦笑,運用全身內力讓自己經脈全斷,血管爆裂。
他想他應該知道眼前這人為何不親手殺了自己……他不親手殺了自己隻是因為兩百年前自己曾幫過他一次而已……
巫師看著清夙在自己麵前自殺,麵容平靜的開口:“你曾幫過我,卻也曾害了她,我隻是幫她討回公道,順便還你個人情……”
讓清夙自殺最起碼還會轉世,可若讓他親自動手的話,隻怕會魂飛魄散。
巫師微動意念,身上的金光便消失不見。他垂眸看著懷裏的小家夥,嘟著嘴巴,小小的臉,白皙的皮膚,精致的五官,長長的睫毛在小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眾人也恢複了正常,大殿門口卻來了一名不速之客——皇女祭祀身邊的皇使悲畫。
來人穿著淡藍色裙,頭上戴著一頂席帽,白紗遮住了臉看不見容貌。
眾人看到悲畫後急忙跪在地上。
整整齊齊的喊道:“南國子民參見皇使大人!”
巫師淡淡一瞥,依舊抱著小家夥站在王座旁邊。
“巫師大人,我奉皇女的命令前來執行一個任務,還望巫師大人好好配合才是。”
悲畫的聲音柔柔的,卻又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哦?那說說看,皇女又讓你幹什麼喪盡天良的事?”
眾人在心裏暗暗發笑,有幾個沒忍住消除了聲。
悲畫見此並沒有生氣,畢竟皇女在南國本就是恥辱,一出生父母便會雙亡,還要遭受天雷懲罰,所以曆代皇女不是眼瞎耳聾嘴啞便是手腳殘疾。
而且皇女心性殘暴,吃活人肉,喝人血,自然不討人喜歡。皇女唯一的價值就是法術高強,擅長占卜。
悲畫邊走朝巫師的方向走去邊說;“皇女占卜過了,她說南國有一個禍害,如若不除去便會造成天下大亂,禍害蒼生。”
“所以?”
悲畫使用法術快速走到巫師身邊指著巫師懷裏的小家夥繼續:“所以,她該死!”
眾人紛紛抬頭朝悲畫說話的方向望去,看見悲畫指著巫師懷裏抱的女嬰。
眾人心裏頓時對巫師懷裏的女嬰感到厭惡,雖說皇女遭世人唾棄,可是皇女的占卜之術是特別靈驗的。
大部分人人也顧不了那女嬰是不是南王的孩子了,甚至有人站起來大聲喝道:“既然如此那巫師和皇使大人愣著做什麼?趕緊把那個禍害給除了!”
見有人帶頭其他人也站起來起哄要求把女嬰給殺了。
人們想到之前南盛,櫻夙個個都不喜這個女嬰也覺得有些怪異,紛紛大聲喊道:“她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