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工廠,它已經等在那了,"這麼晚啊,今天吃什麼?"
"今天我想擁有很多很多錢,我希望家裏放滿了錢,就是滿得都無法落腳的那種。"
"好,你會去看看吧。"它冷淡地說,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切,拽什麼呀。我這就回去看看,看看這家夥說的倒底是不是真的。"誒,你走什麼,我飯還沒吃呢。"你看這是什麼家夥,一天到晚就知道提要求。
"哼,你這話是來說我呢,還是在說你自己呢。"它聲音昂揚的說。哼什麼哼啊,我能是說我自己嗎,當然是說它了,這還用問嗎。等等,那麼它剛剛是在指責我嘍。正想著,我幾乎不能站穩,眼前的一切都恍恍惚惚的晃動起來。
"別裝蒜了,走快點。"它冷冷地說。
我腳一軟,撲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夠了,我討厭你,你這個貪得無厭的家夥,我真的頭疼。"
"隨你,回去吧。"它又回到了倉庫的陰影裏。
回去就回去,我真的就回家去了。打開門一看,家裏果真是全是錢,擠得幾乎連門都開不開。好多錢啊,真的好對錢,我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樂極生悲,我眼前一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錢都消失了,果然。
"我進來了啊。"那隻討厭的貓貓進來了。
"你都進來了,還問個什麼勁啊。"我冷嘲道。"不過"我話鋒一轉,"今天可沒有人是歡迎你的。"
"怎麼,看到滿屋子的錢你不開心?"
"開心,開什麼心?開心還不及傷心多呢。"
"是嗎?我看你看著那滿屋子的錢笑得是天花亂墜嘛。"它熱諷道。
"哦……"我頓時無言。"那個,你貴姓啊?"我憋了半天就隻說了這麼一句。
"我啊,你很想知道?我還就不告訴你。"它莫名其妙的得意非常。
"誰想知道了,愛說不說,沒什麼事我就不送了。"我不禁語氣更冷。
"你不想知道,我還偏偏就是想說了呢。好了好了,看你那麼想知道的樣子,我就告訴你吧。哎呀,我又不想說了。"
"神經病啊,莫名其妙。你愛幹什麼幹什麼去。"
"我是欲望。沒想到吧。"這家夥還真是吃軟不吃硬啊。什麼,它說它是欲望!原來如此。
"請離開吧。"我也不多說,打開門就下了逐客令。"你看吧,所以我才不願告訴你我是誰吧。凡是認清我是誰的,就沒有不把我掃地出門的。"
"哼,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東西還不快走。"它也不多言,就靜靜地走了。
唉,是啊,被欲望困住了,我不給累死了才怪。看來我又一次錯了,我以為它和愛是一樣的,其實沒有一點一樣。愛是付出,而欲望僅有索取,無休止的索取,胃口越來越大。但是,實質上呢,它不過是幻像,瞬息萬變,表麵上它的確是讓人想什麼就有什麼,但是正是這讓你想要的東西卻會漸漸銷蝕你的心,讓你昏昏沉沉,混混沌沌。
我好累啊,要睡一下了……好險,我差點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欲望累死的人。不過,如果這樣,我就真是是第一個嗎?恐怕得是前有古人,後有來者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