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玄北月被千絲紙所傷到現在,她唯一一次笑顏……
日子就這麼過著,蝶兒和玄北月幾乎沒有離開過蝶院。
玄北月似乎逼蝶兒還心急,似乎急著在某個時間,將這片遺址都複原了!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蝶院已經基本竣工。
連同周遭的大樹都移植成功,這又一出幽靜的深穀。
彪悍大叔親自買來了幾籠飛鳥放生,清幽的深穀裏有了鳥鳴聲,更顯得幽靜深遠。
這時候,蝶兒和玄北月正站在懸崖上,俯看深穀。
一如千年之前,什麼都看不見,除了一片氤氤氳氳綠意。
攀崖橫生的大樹,枝繁葉茂,遮掩了一切。
而懸崖上,立著一塊石碑,“蝴蝶崖”三字麵線是利劍重力劃出的,這字是蝶兒刻上去的,這石碑一如千年前,遠遠立著,令人看了頓生孤獨之感。
腳下,一條路穿過樹林,通往蝶院。
這條路明顯是人工鑿出來的,硬生生在峭壁上鑿出了一層層石階,十分陡峭,幸好兩旁有鐵索可扶。
“下去吧。”玄北月開了口,率先邁出了步子。
這是這條路修好後,兩個人第一次來走。
轉身,朝蝶兒伸出了手來,那手,都黑了一般,毒素從食指間蔓延到了手心。
蝶兒看著這雙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來,讓他牽著,走得小心翼翼。
是不是,千年前,爹爹也是這麼牽著娘親的手下蝶院的呢?
小心翼翼地走著,一句話沒說話,一直低著頭,看著腳下。
“盡管走,別怕,有我在。”玄北月淡淡開了口,眸中盡是溫柔。
真的,很少看到他這麼溫柔過的。
可是,他已經溫柔了兩個月了,彪悍大叔和那些手下們,都詫異,卻什麼都敢多問。
一種異樣的感覺瞬間在蝶兒心頭上綻開,瑤瑤都說不清楚這是什麼感覺,隻知道,想哭,又想哭了。
忍都忍不住。
終於,開了口,道:“北月哥哥,要是,我們能這麼一路走下去,一輩子都在這石階上走,永遠都在通往蝶院的路上,那該多好呀!”
“那走慢點,喜歡這石階,我每天都來陪你走。”玄北月笑著說道,突然止步,背對蝶兒,彎下了身子。
蝶兒很是習慣地自然而然攀上去,揉著他的脖頸,冰涼涼地小臉貼在他寬厚的背上,沉默了。
一步一步,往下走。
風越來越大,吹得兩人的衣裳和頭發都淩亂翻飛。
蝶兒揉著更緊了,淚濕了玄北月的後背。
這條路,可不可以沒有盡頭呢?
當然,不可以。
很快就到了盡頭,很快,身影便沒入了橫生的樹叢裏去。
亦是很快,便到了盡頭。
盡頭是一座身藏深山的一座院子,很是質樸而清淨。
那大門上刻著兩個有些模糊的大字“蝶院”。
而在這古樸的蝶院不遠處,卻是一座現代化的琉璃房,單麵玻璃,看不到裏頭究竟是什麼……
“北月哥哥,你累了,放我下來吧。”蝶兒淡淡開了口,語氣裏哭腔好濃好濃。
玄北月沒有回答,手卻這麼鬆了……
蝶兒緩緩滑落,都來不及拉住,玄北月就這麼傾倒而下,昏迷了過去。
那千絲紙上毒,無藥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