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止步,緩緩抬頭看向玄北月,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說話了。
玄北月不敢動,似乎生平也就這麼一次,如此的緊張。
彪悍大叔也不敢動了,緊張地看著蝶兒。
“他……帶他回月國……我要帶他回家。”
終於,蝶兒說出話來了,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看著玄北月,認認真真。
“好,你說去哪裏就去哪裏!”玄北月大喜,這才有了淺笑,這一個月來,那張冷俊的臉就沒有笑過。
然而,蝶兒卻又不說話了。
靜靜地低下頭。
彪悍大叔和玄北月相視一眼,也沒敢多問什麼,帶著蝶兒出了醫院。
私人商務機直接往R國東部來,而後轉乘遊輪,是從歐洲往月國遺址最近的線路。
機艙裏,蝶兒靠窗而坐,看著窗外的風景,沒有多少表情,懷裏抱著北澤的骨灰盒。
“蝶兒,這是地契,整個遺址外圍都圈起來了,沒有人進得去。”玄北月說著,將一份協議遞給蝶兒。
蝶兒回頭,看了那協議一眼,收下來。
玄北月心下一喜,正要開口,問月國遺址的真相,蝶兒卻開了口,淡淡道:“是不是我看到了一切,阿澤也看得到?”
“嗯,他看得到的。”玄北月安慰道。
“是不是阿澤還一直守著我,跟我在一起?”蝶兒又問道。
“是的。”玄北月還是點頭。
一旁,彪悍大叔看著,聽著,心下不由得湧起了一陣酸楚。
這樣溫柔的北月少主,是他不曾見過的。
“阿澤,為什麼要逃,是要救他母親嗎?”蝶兒又問道,終於願意正麵問起原因了,隻可惜,回答她的,不會再是北澤。
“嗯。”玄北月又點頭。
“他救了嗎?他怎麼救的?”蝶兒繼續問道。
“救了,利用鈺姬和助手們不在的時候,潛入地牢,把人帶走了。”玄北月淡淡說道,他說了慌,他突然害怕告訴蝶兒真相。
這個真相是北澤的母親病了,他沒有時間再拖了,然而他救不了他母親,犧牲了夥伴們的性命,還是救不了他母親,最後,卻又回到了蝶兒身旁,默默接受她的怨恨。
殘忍如他,卻也會覺得這樣太過於殘忍。
如今,對北澤殘忍,便是蝶兒最大的殘忍。
他寧願蝶兒依舊不理解北澤,依舊怨恨北澤,依舊不原諒他,也不願意蝶兒後悔,後悔這十年來的不理不睬。
比起後悔來,怨似乎好受一點吧。
“他怎麼就這麼心急,我都說了,等找到了蝶院,我們大家一起去救他母親的。”蝶兒喃喃自語,輕輕摸著北澤的骨灰盒,又緩緩轉過頭,朝窗外看去。
飛機已經起飛完畢,正平穩地飛翔在高空中。
藍天、白雲,那麼美,如同天國一樣,靜謐和平。
阿澤,你在天國過得好嗎?
遇到奧巴司和離叔他們了嗎?
阿楠還總是不愛說話嗎?
King恨我丟下他了嗎?
奧巴司一定還給我藏了好多好吃的吧。
十年了,離叔是不是長白頭發了?
墨雪,原諒你了嗎?
她還愛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