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四天四夜,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門大開,主刀的林醫生先走了出來,身後的護士提著車,小心翼翼走了出來。
彪悍大叔連忙上前,也顧不上一旁愣住的玄北月,急急道:“林醫生,怎麼樣?”
“大叔放心吧,終於成功了,最後送來的眼角膜沒有出現免疫排斥,因為病人的特殊性,留在手術裏觀察了三小時,確定沒有出現像之前那樣立馬排斥的情況,我們才敢結束手術。”
“這麼說就是好了!”彪悍大叔大喜不已。
“還得服藥觀察,免疫免除也可能再發生。”林醫生認真說道。
“不管什麼藥,隻要世界上有的,盡管開。”彪悍大叔說道。
“嗯,這病人的情況實在太罕見了,我主刀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林醫生似乎這才鬆了一口氣,聯係四天四夜的精神高度集中,現在已經是完全的疲憊困倦。
“先生,林醫生必須休息了,病人我們送往特殊病房,接下來的事情,就都交給我們吧!”一個助手連忙上前說道。
彪悍大叔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詢問了。
一行人將蝶兒送往特殊病房,彪悍大叔正要跟著走,這才想起他的主子來,急急轉身看過去。
卻見玄北月還是愣住。
“主子,沒事了,手上成功了!”彪悍大叔大喊。
玄北月這才驚醒,緩過神來,急急快步而去。
不知道為什麼,方才,看著蝶兒那安靜的樣子,似乎想起了什麼來,好不熟悉!
似乎,曾經在什麼地方,也見過她這麼安靜的樣子。
病房裏安安靜靜的,彪悍大叔這才感覺到餓,親自找吃的去了。
玄北月則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蝶兒。
她雙眼還蒙著白紗布,高挺而小巧的鼻子,蒼白的唇,白皙的臉,安安靜靜。
北玄北月忍不住拉起了她的手來,握在手心中,還是愣愣地看著她,努力地回憶,然而,卻再也找不到方才那瞬間的熟悉感。
就這麼守著蝶兒,努力地回憶。
不知不覺,夜就過去了,天已經大亮。
彪悍大叔怎麼勸說,玄北月都滴水不占,靜靜地看著蝶兒,俊朗的眉頭緊鎖。
突然,玄北月手一緊,猛地起身,急急道:“蝶兒?醒了嗎?蝶兒?”
“醒了嗎?”彪悍大叔也急急湊了過來。
“她手動了,她的手動了!”玄北月有些欣喜。
“主子,林醫生說了,這個時候,應該是麻藥退的時候。沒事的沒事的!”彪悍大叔小心翼翼地,按下床頭開關,找醫生來。
“澤……阿澤……”
“你在哪裏?阿澤……你走……我原諒你了……你走……”
……
終於,喃喃聲起,蝶兒那幹澀而蒼白的唇動了。
彪悍大叔臉色一變,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玄北月還是握著她的手,卻是沉默了。
“北澤,你在哪裏?”
“不要丟下我,北澤……”
“北澤!”
一聲驚叫,終於,徹底地醒了,猛地坐了起來,而玄北月還是緊緊地握著她的手。
隻是,她的第一反映是猛地縮回了手,厲聲:“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