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個店小二在門前招呼進出的客人了。
燈籠上的“忘憂”二字一下子吸引了北澤,小心翼翼往客棧走去,低聲喚著:“蝶兒,你在這裏嗎?”
“蝶兒,你在嗎?”
這一路而來,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也讓他放心了不少。
隻是,沒有人回答他。
北澤步步走近,心下卻頓時不安了,嗅到了一股腐臭的氣息。
這種氣息他很熟悉的,是死亡的味道,他曾經就在這種氣息裏爬出來的。
然而,到他到了門口,亦是被嚇著了。
不是因為那滿屋猙獰的屍體,而是因為門前的人兒。
小小的身子,蜷縮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丫頭!”
大驚,正俯身要抱她,她卻猛地一驚,驚叫出聲!掙紮著,他都已經鬆了手,她卻還在掙紮。
“蝶兒,是我,北澤!”
北澤連忙說道,一把拉著她往懷裏按。
“是我,北澤,是我,北澤,沒事了,不怕,沒事的。”
北澤安慰著,手中力道慢慢,硬是將蝶兒的掙紮壓製住。
“蝶兒不怕,是我,北澤。”
“蝶兒不怕了,沒事了。”
……
柔聲安慰,他生平第一個這麼安慰人,還是個女孩子。
蝶兒這才漸漸安靜了下來,小手緊緊地將抱住北澤,埋頭在他懷裏,還是哭不出聲來,淚一直流。
“乖,不哭了,沒事了,我來了。”
北澤邊安慰,邊抱起她。
其實也大她幾歲的,這麼橫抱著她,還真有點費盡。
小心翼翼走出客棧,這才在台階上坐了下來,剛手鬆,蝶兒卻猛地抱得更緊了,生怕他消失一樣。
“沒事的,我在呢!不怕。”
“有我在呢,什麼都不用怕。”
……
北澤輕輕撫拍著,柔聲安慰著,眸中盡是心疼。
若不是親眼見到她這幅樣子,他都還以為她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個野丫頭呢!
聲聲安慰,蝶兒一夜沒睡,原本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是漸漸地鬆了下來。
原本緊抱著北澤的小手,漸漸鬆了,最後無力垂落,徹底地睡了過去。
北澤靜靜地看著前方的屋舍,眸中盡是複雜。
很明顯,那幫人經過了這裏,他們還是找對了地方。
從屋內那些屍體腐化程度看來,估計也不過一個月。
這裏離黑森林不遠了!
得到獨孤梟在黑森林的消息卻是一個月之前,明顯的時間誤差!
會不會這消息有假,還是其中有什麼隱情呢?
靜靜地想著,或許,他該考慮更多的事情他自己的事情吧……
不一會兒,端木楠他們也到了忘憂鎮子,沿著街道遺跡走,很快就看到了北澤。
墨雪正要大喊,北澤卻招手示意她閉嘴。
眾人小心翼翼走了過來,一接近,端木楠便驚了,低聲,“這客棧?”
“這味道!”離叔亦是驚了。
“不會是……”墨雪頓時花容失色,連連後退。
奧巴司則遠遠地站著,沒敢靠近。
“她被嚇著了,讓她睡一會吧。”北澤低聲說道。
“那幫人做的?”離叔蹙眉問道。
“都是遺民,應該也是遇到那那幫人,大概一個月以前。”北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