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有些迷茫,急急四下觀望,便見身後是一座美輪美奐的琉璃房。
同孤島密林裏那座琉璃房不一樣,這座琉璃房並不是透明的,而是單麵玻璃,從外頭看出,隻見一片片巨大的茶色玻璃透出了白光,精致而漂亮。
蝶兒完全被吸引了,不覺得往前走,到了門邊,這才清醒,下意識地退了幾步。
山風海風一並吹來,涼颼颼的,吹得她縮起了脖子。
還是不讓步,不上前敲門。
吸了吸鼻子,又看了那兩跑車一眼,很想直接開走。
隻是……
低頭、轉身,小手也都縮到衣袖裏去,學著北澤的樣子,插入在褲兜裏,竟然就這麼往山下而去,不見身後琉璃房驟然大量,所有的單麵玻璃瞬間變成透明的,熾白的燈火映著整座琉璃房美輪美奐。
玄北月那頎長的身軀就站在一閃巨大的落地窗前,手臂抱胸,冷冷地看著蝶兒漸漸遠去的背影。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終於轉身,將手中玄色鐵盒隨意往沙發上丟去。
很快,透明的落地玻璃又開始漸漸變成深顏色的了,直至將屋內的一切都掩去。
蝶兒走著走著,此時已經是蹦蹦跳跳的,雖然是夏天,這麼三更半夜的,天卻是涼如冰。
驟然,止步!
隨即開始渾身上下摸索,玄鐵盒呢!
車上?
什麼都不顧上,就這麼轉身,小小的身影一掠,須臾而已就落在車旁。
隻是,怎麼都沒尋到!
終於是抬頭朝琉璃房看去了。
清秀的小眉頭蹙得不能再緊,就這麼拾起地上一塊大石頭,走到了門前,狠狠地砸下去!
“鏗……”
尾音拉的老長,聲落,玻璃還是沒碎!
“開門!”蝶兒隨即重重敲門,大喊。
一聲而已,門就開了,玄北月就站在門口,不悅全寫在臉上。
蝶兒吸了吸鼻子,道:“東西還給我!”
“憑什麼?”玄北月淡淡問道。
“你不是真的要幫我,無非是利用,你是有意引北澤來的,我不想牽扯到你家族裏的事情。”蝶兒認真說道。
“你今年幾歲了?”玄北月突然問道。
“八歲。”蝶兒答道。
玄北月沒說話,將她拉進門,指了指沙發上的玄鐵盒子,便徑自往房間裏去了。
這裏的一切擺設布局同孤島的上一摸一樣,隻是玻璃都是單麵的。
蝶兒追了進去,終於是忍不住了,大聲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你不是不講信用的人!”
“去睡吧,明天帶你去找能工巧匠,如果他們也開不了這盒子,你隻能自己想辦法了。”玄北月淡淡說道。
“你讓北澤來南非,你要讓他做什麼,雜誌上那個女人又是什麼人?她也在南非,你要見她嗎?”蝶兒繼續問道,滿腹的狐疑。
“你今天表現不錯,就差沒殺了北澤,記住了,不管對誰,隻要你的槍抵到了他的腦袋,就不要手軟。”玄北月說著,伸手揉揉她額前的劉海,眸子裏掠過一絲複雜。
正轉身要關門,蝶兒卻是一把將他拉住,認真道:“你沒想殺北澤,所以你讓我動手!你知道我下不了手!我一定有事情瞞著我!”
玄北月一怔,還是沒說話,不著痕跡地掙開了蝶兒的手,隨後關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