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國的西南邊陲,總是山巒重重,山間盆地才得以見城鎮。離愁外亦是重山層層,此時東方天邊已經泛出了層層魚肚白,天就要亮了,到處都安安靜靜的。
然而,就在離城外的山林裏,一陣廝殺聲漸大。
近一看,才知是兩名男子被一群黑衣殺手圍攻,一旁觀戰的兩人穿著十分詭異,一個一身黑袍罩體,一個白袍罩體,皆臉戴麵具,整個人完完全全掩藏起來,隻有那黑袍怪人露出了手,一雙白皙修長的溫潤之手。
驟然,前方的廝殺中,一道白芒劍光衝天而上,氣勢恢弘,竟是一下子就將周遭所有的黑衣殺手都震開了。
隻見那男子左手持銀白長劍,右手扶著受了傷的夥伴,冷冷朝這黑袍怪人和白袍怪人看了過來。
這正是連夜趕回離城的穆子寒和墨雨,在前方深穀裏中了埋伏,已是負傷,現在卻又陷另一個埋伏,看樣子今夜這一戰對方已經準備許久了,居然連炸藥都用上了。
“穆子寒,你果然名不虛傳,哈哈。”白袍怪人大笑,聲音陰陽不定,詭異異常。
穆子寒寒徹著臉,一句話不說,冷冷看二人,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主子,你先走,別管他,他們鐵定還有埋伏。”墨雨低聲說道,就在方才的埋伏裏不甚被炸傷了。這幫人似乎對主子很了解,每次出現都是利用主子弱點,不直接攻擊他,而是找他身邊的人下手,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還能撐多久?”穆子寒冷冷問道,麵無表情。
“一盞茶的時間不到。”墨雨如實說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正傷在大腿上,從未想過炸傷會如此嚴重,再撐著,這一條腿恐怕會廢了。
“那走。”穆子寒說罷,轉身就走,似乎就當那黑袍怪人和白袍怪人是空氣一般。
“想走,沒那麼容易!”白袍怪人冷聲,似乎比黑袍怪人還激動,身影一閃便追了上來,手中無數枚銀針隨即射出。
反倒是黑袍怪人,靜靜地站著旁觀,雙眸沉靜。
而白袍怪人剛剛還在穆子寒身後,此時卻憑空消失一般,不見了。
穆子寒背著墨雨仍舊繼續往前走,不停側身躲著飛射而來的銀針,原本清冷的雙眸裏卻是警覺了起來。
這白袍怪人的武功遠遠在黑袍怪人之上,這人究竟是何人,究竟同他有何冤仇?
突然!
穆子寒竟是將墨雨遠遠甩了出去,自己伏地,隨即翻身,長劍直直朝空中刺去!
隻見鮮血緩緩從銀白長劍劍身上流下,卻仍舊看不到任何人影!方才那瞬間,他隻感覺到了劍的重量,亦是看不到人!
若說黑袍怪人會的隻是障眼法,那麼,這白袍怪人會的便是真正的忍術了!
穆子寒根本沒有任何遲疑的時間,身影一閃,急急落到了墨雨身旁,此時的墨雨已經完全昏迷,青白色的褲腿染滿了血跡,那白炸傷的傷口血肉模糊,根本就完全撐不住了。
“好眼力,可惜你永遠都不可能看到我!”白袍怪人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又一次傳來,隻聽得到聲音,仍舊見不到人。
穆子寒一邊戒備地尋聲,一邊再次將墨雨背起來,血跡從他手上緩緩留下,一直掩藏著的傷口終於藏不住了,方才為了救墨雨,亦被炸傷,傷在右手臂上,否則他不輕易用左手的。
“何必自己動手?”黑袍怪人的聲音遠遠傳來,這聲音十分有穿透力,越近反倒越大聲,而他仍舊遠遠站著。
這聲落,隻聽白袍怪人詭異笑聲又起,卻是漸漸遠去,似乎要遠離穆子寒。
穆子寒沉著雙眸專注無比,一身力道緩緩注在雙腿上,他已經嗅到了同方才一樣的氣息,又是火藥!
隻有一個選擇,後退,朝那黑袍怪人和白袍怪人同一個方向退,他也不知道這炸藥究竟有多少,往上逃,他已經沒有這個力氣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兩道青色身影齊齊落下,竟是青雲和妮子!
“主子,我們帶墨雨走,你放心收拾他們!”青雲急急說道,接過昏迷不醒的墨雨。
“有炸藥,馬上走,往上!”穆子寒冷聲。
“主子,你的手!”妮子大驚,一下子就發現了穆子寒的傷。
“走!”穆子寒厲聲,一臉寒徹地駭人,青雲同妮子不敢多廢話,帶著墨雨直直衝天而上,幾乎是妮子帶著青雲,這氣力,驚得青雲遲遲沒緩過神來。
就在他們離開的瞬間,整片山林,幾乎是方圓十裏,地動山搖,震耳欲聾的爆破聲接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