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大山下最有名也最熱鬧的小鎮,忘憂鎮。
最大的酒樓前停著一批貨物,夥計們正引著幾個大漢往一旁院子搬運貨物,看樣子今夜是商隊是要住下來了。
樓上早已議論紛紛,都看得出來這旗號是帝都陸家的。
穆子寒就坐在最右側臨窗的雅座上,看著底下忙碌場景,不動聲色地飲茶。
不一會兒,一秤轎子遠遠而來,跟著兩名侍衛。
穆子寒放下茶盞,緩緩戴上了罩著黑紗的鬥笠。
已經查的清楚,那黑袍布料正是出自陸子航手下的一家織造坊,這染布坊轉為鍾離皇親國戚達官貴人織造各項衣料及製帛誥敕彩繒,一般人家根本買不到。
連日來苦思,著實想不出鍾離會有何等仇人恨他如此入骨,這黑袍怪人究竟是什麼人,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這時候,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走了過來,遞上一封信,道:“公子,有人讓我把這東西交給你。”
穆子寒接過,賞了這孩子幾兩銀子。
仍舊是不慌不忙,慢條斯理地打開那信函來,這是隱離來的密函,目前隻能確定端木瑤瑤安然無恙!
仍舊是緩緩地收起了那密函來,隻是,不經意間別過頭,就這麼笑了,星眸燦爛,唇畔微揚。
樓下,那秤轎子已經在一旁停了下來,下來的正是陸子航,依舊是那一身溫雅整齊的白衣,氣質幹淨,即便是奔波數日,仍不見纖塵和淩亂。
陸子航親自檢查著貨物,時不時同手下交待事情,有說有笑,很是平易近人。
鳳歌破了那迷陣後,他讓大隊人馬先行了,自己留了幾日,身旁隻留下幾個小廝。
“陸公子,你可算是到了,要不我還真以為你又入了那陣法被困其中了。”熟悉的聲音傳來,正是鳳歌。
“嗬嗬,那樣著了涼,風寒複發,不想再奔波,就多耽擱了。”陸子航笑著答道。
“不是說你之前就尋那山林裏的神醫看過了,怎麼還沒全好?”鳳歌又問道,那日破了陣法,沒走多久陸子航便讓大夥先行了,她也沒好多問,怕引起懷疑。
“差不多了,我這身子骨還算硬朗,哈哈!”陸子航玩笑道。
“陸公子,這話聽著別捏,正值壯年,尚且娶妻,怎麼就道出了‘還算硬朗’這四字?”鳳歌反問道。
“年紀不小嘍。”陸子航感慨著。
“難不成陸公子在等哪家的姑娘才遲遲不娶妻納妾?”鳳歌借機玩笑問道,早就好奇不已了。
就變是現在,陸子航已經同她保持著三步的距離。
“嗬嗬,姑娘,有件事……想同你商量。”陸子航認真了起來。
“我叫鳳歌,不姑娘姑娘這麼叫著怪客氣的,那麼大的山林咱能遇上,也算是緣分,教個朋友如何?有什麼事就直說。”鳳歌笑著問道,似乎同人家很熟了的樣子。
陸子航笑了笑,道:“裏麵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