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小下了火車就覺得不對勁了,這種渾身無力精疲力盡的狀態很久沒有出現了。
可這時候也不是檢查身體的時候,被學姐拉著奔到本校的校車裏安排好,就開始有人求交往求交流,很快就唧唧咋咋一片了。
好吧,求交往求交流的那位叫張青青,性格活潑善談,還少根筋的樣子,倒是和她很快打成一片,連扣扣號都交換了,聊起遊戲來,更是相見恨晚,原來兩人都在玩某一修仙遊戲。
木小小自從修真後,氣質有了很大的改觀,從表麵上看,頗有一種脫俗氣息,但人的本質是沒法靠外力來改造的,就連阿飄師父也很無力。、
恩,要說最了解其二貨本質的,理所當然是寄居在她識海裏的阿飄師父,在了解了某隻小時候會砸人家窗戶,會放氣門芯,會給人鉛筆盒放毛毛蟲,會割人家小正太的腰帶導致人家向班花表白變成耍流氓從此對愛情留下不可磨滅的悲觀心理等等。
長大後上課睜著眼睛睡覺,武俠小說外麵包著語文數學封皮,考試作弊,殷勤拍老師馬屁就為了當班長,當不成就惱羞成怒不寫作業,玩遊戲熬夜撒謊說感冒了,星期一遲到說是回村子裏沒趕上車……
老子受夠了!
總之,不要被表麵現象蒙蔽了,這是阿飄師父的血淚教訓。
不知道阿飄師父是不是有一種無力感,還是到了某個臨界點就淡定了。
當然木小小是不會自覺這一點的,她始終堅定的認為阿飄師父是非常喜歡自己的,一直找各種借口不肯奪舍就是放心不下自己,所以她決定將來阿飄師父走後,她會專門給他上香的!
(阿飄師父:你這是想我呢還是想我死呢?)
脫俗的外表下是一顆二貨的心,所以就難怪能和少根筋的張青青同學一見如故,恨不得當場斬雞頭拜把子,兩人到了學校的時候,就勾肩搭背了,完全沒有給接應的學長們半點搭訕美女的機會,木小小扛著兩個行李健步如飛,張青青抱著一大堆零食零碎和方便麵小跑跟上,後麵是一地破碎的玻璃心和眼珠子。
報到第一天,她就以大力女之姿,讓無數學長汗顏。
沒想到分宿舍兩人也分到一起,讓張青青大呼有緣,兩人雖然都是二貨,但顯然都挺有自理能力,快手快腳的收拾好東西,張青青愜意的坐在床上吃著零食,順手捏了捏她的胳膊:“小小你可以啊,練過啊?能打不?”
她實在沒看出來看上去挺瘦弱的木小小竟然力大無窮狀,就算沒有膀闊腰圓,但這種扛著兩個行李上七樓臉不紅氣不喘的造型,真是挑戰常識啊,這就和林妹妹忽然喝大碗茶一樣驚怵。
“來人,這破房子給老子拆了,蓋別墅!老子不差錢,一戶一百元。”木小小擺出經典邪魅狂狷造型說。
張青青捶床大笑:“好好好,以後咱就跟你混了,敢不拆遷的屁民,關門,放城管!”
兩人正在樂著,門一開,一堆人蜂擁而至,隨即美女駕到,冷冷的看著兩隻樂得見牙不見眼的二貨,以凜然之姿說:“以後大家是室友了,我叫林靜,中文係的,多多指教。”
兩隻二貨眨眨眼,跳起來準備歡迎室友,但剛裂開的笑臉立刻被冰凍了,對方看著兩隻沒洗幹淨的臉,皺了皺眉頭,硬是沒理會伸出的手,轉身對其他人說:“收拾好了?走吧。”然後就在簇擁中飄然遠去。
張青青看了看被換到門口的床位,本來她挑的是和木小小並頭臨窗的床位:“這,這也太霸道了吧?不知道先來後到麼?”
木小小很同情的拍拍她的肩:“節哀順變,我們終於見到活的白富美了,要感動。”青青你就接受現實吧?
張青青立刻抓住她的手,誠懇的說:“小小,你不是很能打嗎?咱去揍人去吧。”
木小小更加誠懇:“青青,你死心吧,人生總會遇到幾個極品的,生活總會有坎坷的,我們要躺下來接受!”
張青青悲憤的整理被扔到上鋪的東西,蔫蔫:“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這期待已久的大學四年已經灰暗了,你說我們轉係的話,會不會好點?”
木小小凜然:“你轉吧,我就不轉了,我師父說,我這是曆練,要入世曆練的。”
張青青肅然起敬:“小小,師太的法號是?”阿飄師父,乃變性了!
木小小悵然:“師父他老人家沒告訴過我。”阿飄師父從沒說他叫什麼,話說回來,作為一隻外星人,跑到地球來難免都有一段傷心往事,不願意通名報姓也是可以理解的,何況那時交談,不用問就知道和誰說話,通名報姓什麼的,似乎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