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啊,你說舅舅對你怎樣啊?”麵前這個男人一臉和善的給小姑娘夾了個雞腿,循循善誘的問。
叫小小的大眼睛小姑娘眨眨眼:“舅舅,你讓我說實話嗎?”
男人嗬嗬一笑,故做大方的說:“難道小小對舅舅還說假話嗎?”
小小認真的說:“那我說了,舅舅對我不好。本來我的臥室被表弟住了,我爸爸媽媽的東西都讓你們拿了,我現在還穿的是以前的衣服,很少吃肉了,舅媽每次都叫我吃白飯的,表弟還會撕我的課本,每次闖禍都推在我身上,舅媽就打我,很疼的。不過這些我都不怪你們,你們又不是我爸爸媽媽。”
男人臉色難看起來,旁邊的女人一下子摔了筷子,尖聲:“你這個白眼狼,我們白養你兩年,就算養個狗,還會看家護院呢,你白吃白喝還有理了?要不是我們,你還不等著睡大街要飯去?誰撿去賣器官去”
對麵的小男孩一口口水就吐過來,罵:“不要臉,吃我家的東西,去要飯去。”小小也不示弱,一個雞腿扔過去:“你才是吃我家的,你們全家都吃我家的。”小男孩被雞腿扔到臉上,哇的大哭了起來:“要飯的,死丫頭,臭不要臉的,喪門星”
眼看著女人就要撲上來撓,男人臉色難看的攔住了,不過臉上也做不出好顏色來:“不識抬舉!我看在死了的姐姐麵上養你,你就這麼報答我?好,好,我們也養不住你,這是十萬塊錢,我們一分錢都不要,全給你,你就死在外麵吧!”一張卡和幾個本子扔到小小臉上,拉著女人和兒子往外走,還聽到女人的聲音:“你給她那麼多錢幹嘛讓她餓死在外麵喪門星”
小小低頭撿起卡,還有戶口本,戶口本上孤零零的就她一個人,落戶的是她父母以前的一套舊房子,隻有一室一廳,是幾年前買的,有錢了後就搬到現在的家裏,但顯然現在的那個家,她回不去了。
她小心的將卡和戶口本放進書包裏,眨了眨眼,坐下來慢慢的吃著菜,也沒掉眼淚,等到服務員進來,就讓打包了帶走。
走在路上的時候,木小小挺平靜的,她早就想離開了,已經被一家三口霸占了的不再是家了,她雖然才12歲,但兩年來已經從一個啥也不懂的孩子變成了小大人。
她昨天偷聽到舅舅和舅母的合計,還是很高興的,所以今天這一出,她一點也不驚奇。至於十萬元,她舅舅把她父母的產業賣了八百多萬,給她十萬元,她會感激嗎?
還好,他們還沒狠到讓她連個落腳地都沒有,不過沒有房子她也沒法轉戶口吧?兩年前他們把她戶口遷到他們戶口上,現在遷出去,還真不怕麻煩啊。
她不大了解自己父母的產業怎麼能讓舅舅變賣了,大概有錢有辦法總能做到的,這個社會有太多法律漏洞和無良律師,不足為奇。
她這位舅舅用了兩年時間終於把她父母的一切都弄走了,她這個便宜外甥女就沒用了。她要感激這是個法製社會,謀財害命不大方便嗎?
揣著卡和戶口本,最後看了看正在裝修的曾經的她的家,看來也是被賣掉了,擦擦眼淚,她轉身堅定的走開。
那種天天被惡言惡語嫌棄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提心吊膽以及被打罵的生活,她終於可以不過了。她覺得這是好運,她一點也不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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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小啊,在學校裏要好好吃飯啊!”劉大媽揮著手,眼看著木小小上了車,小臉上都是燦爛的笑。心裏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木小小轉學回父親的老家農村上了學,住在曾經的老宅裏,家長會的時候都是請鄰居劉大媽幫忙的。
因為同情她的遭遇,劉大媽也常常照顧她,近乎於吃百家飯一般的度過很長時間,直到她能照料自己了。
那時候她才十二歲。
擱到其他十二歲的孩子身上那就陰鬱了,木小小的神經特別強大,很樂觀的認為這正是考驗自己獨立生存能力的時候。
就這樣一直上到高中,就離開老宅,住了宿舍。幾乎和平常學生沒有什麼區別。
也沒有勵誌苦情,也沒有極其優秀艱苦卓絕寫一臉孤兒奮鬥史,呃,這真遺憾,很多主角都有那麼一段苦逼的青少年時代的,為日後的寶劍鋒自磨礪出打個基礎,過渡一把。
可木小小愣是浪費了這個劇情。
誰規定農村窮學生一定要苦逼在大家麵前博取同情了?何況她也沒去上什麼高富帥紮堆的貴族學校去給自己找苦逼,普通高中的話,大家家境都差不多,窮也窮不到哪裏去,富也不過是有輛桑塔納周末接人。
木小小同學拿了她那無良舅舅給的十萬元遣送費後,趁著在市裏上高中,學人家炒股。也是她趕上好時候,那時候就算是個文盲,也能炒股掙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