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藿緋拿起白玉展櫃上的一款暗器,暗器由二十片相同的小葉組成,葉片即為鋒利,她隻是輕輕一碰,就感到微微的刺痛。葉柄內部鏤空,外部勾出一道小鉤,二十片小葉互相勾連成一圈。
“這是星火閣新進的暗器,”一旁的夥計已經殷勤地上來解說,“這二十片葉子連成一圈,隻要擲出就會借著風勢散開,攻擊範圍很廣。”
禹藿緋挑剔地看著手中的暗器道,“雖說攻擊範圍廣,但這麼小的葉片也沒有什麼殺傷□□。”
“姑娘有所不知,這暗器上都淬了劇毒,隻要一運功,立刻就會毒發身亡。”
禹藿緋渾身一顫,默默地看著手指上剛剛被劃出的傷口,然後默默地僵硬地抬頭看著夥計。
“你……不會已經被劃傷了吧?”夥計遲疑道。
禹藿緋默默地點頭,然後一臉期待地看著夥計。
夥計安慰道,“別擔心,隻要你不催動內力,不會有事的。”
“……”她要的是解藥!
雲霄見狀,在一旁問道,“就沒有解藥嗎?”
夥計一臉莫名,“我們星火閣是賣暗器的,又不是開醫館的,怎麼會有解藥?”
禹藿緋怒道,“這麼危險的東西,你不會在旁邊寫個‘危險勿碰’之類的,你這樣,客人的安全怎麼保證啊!”
她的聲音太大,正在店中四處轉悠的萬重山等人也引起了注意。大家一問事情緣由,正商量著是不是找個醫館,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後方響起,“我有解藥。”
眾人看去,隻見金子一行人正從裏屋出來,金子手上拿著一個玉瓶,她隨意地拋了兩下,道,“一千兩。”
一千兩!禹藿緋瞠目結舌,手指顫抖地指著金子道,“把這麼危險的東西放在外麵,應該是星火閣的責任吧。”
金子想了想,爽快道,“沒錯,是星火閣的責任。”
像是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禹藿緋試探道,“那……解藥……”
金子隨手把解藥拋給禹藿緋,禹藿緋手忙腳亂地接住,就聽金子道,“不過這暗器上的毒葉被碰壞了一片就是你的責任了。你就把這暗器給買了吧,一百兩。”
禹藿緋拿著解藥的手險些一鬆,最後悲憤地看著好不容易拿回來的一百兩又到了金子手裏。不過好在金子還算厚道,沒說要一萬兩。
金子喜滋滋地結果銀子,湖心忍不住悄悄對熾心說,“哥,你有沒有發現,護法出了千嶼之後就變得特別貪財。”
聲音雖小,但與他們站得極近的清悠卻是聽得一清二楚。她摸著下巴,開始思索回千嶼之後是不是應該讓湖心去玉釵身邊呆幾天,讓她明白什麼叫真正的貪財。
最終大家迫於金子的壓力,都或多或少地在星火閣買了暗器,一行人從星火閣出來,已到了晚膳時間。
一行人回了望江酒樓,還未到門口,便看到酒樓邊站著一排排士兵,一個明顯是內侍的人站在最前麵,看到他們便道,“幾位可總算回來了,國主差雜家來邀請各位武林豪傑。”
在任何時候進宮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國主來請,萬重山也不好意思帶著一堆人衝進宮去。
雲川維、劉湛和沈勤非常幹脆地留下雲霄、劉崖和沈輪回客棧,空塵方丈和淨心師太也都留下了自己身邊的大弟子。
如此一來,年輕一輩就隻剩下禹藿緋和金子。禹藿緋抓著萬重山的手撒嬌道,“萬伯伯,我一直很想進宮去看看,你看,這次我爹沒來,不如就讓我代替我爹吧?”
劉崖忍不住在心裏咆哮,禹藿緋你實在是太厚臉皮了!代你爹去?論武功,你能和你爹比嗎?論資曆,你能和你爹比嗎?論靠譜……好吧,你大概還是比你那個隻知道種花、釣魚的爹要靠譜一點。
劉崖的咆哮還未完,金子已經快速地接口道,“正好,我也想進宮和國主談談星火閣的生意。”
劉崖這下連咆哮的力氣都沒有了,他一直以為姑娘家到禹藿緋這個程度已經算是極限了,但今天遇到金子之後,他的人生觀被刷新了。他們是去幫南鄔國主排憂解難的,不是去趁火打劫的!
為首的內侍顯然也是十分震驚,萬重山隻好出來打圓場,協調了半天,最後禹藿緋和金子如願以償地進了宮,剩下雲霄、劉崖和沈輪憤憤不平地留在客棧和張財一行無聊地打著馬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