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蒙城前的驚鴻一瞥,就再難移開視線。我本是循著與玄蒙結盟的願望來的,不想卻在城門前遇見了你。
你的裝扮極其素雅普通,卻有一雙與母親一樣的紫色雙眸。刹那間,我就決定要救一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至少我還能以一國的王儲來製約紫願的圖謀。
但我沒想到的是,得救的你居然對我的行為很是惱怒。隨行的下屬們都勸我不要涉險,可我反而對你有了些許想法,你是誰,為何要如此拚命?
原本我以為她是為了玄蒙的江山不被紫願強取,而後我拾得的一方玉符才讓我明白,你其實是琉澤慕府的人,而且大抵就是那失蹤的慕菡。心沒來由的一痛,你是琉澤前任君主紫夙的妃子,緣何會出現在玄蒙?
等到玄蒙之圍塵埃落定,在城外見著你們,我便明白了。紫夙是與你一起的。看你為他皺眉,為他擔憂,我真是於心不忍,奉上的赤血草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人情。
再後來的蓉花坊遇襲,我猜想可能是舅舅派來的,也有可能是紫願派來的,但不管如何那些刺客的不自量力反而給了我與你更多的接觸的機會。隻是這個時候,我有些心痛,從你的表情裏讀出,此刻你的心裏此刻惦念的永遠隻有紫夙。妒忌是一條帶刺的荊棘,看似青翠美豔,實則容易傷人。我雖談不上十分妒忌,卻也是真正的欽慕。
我施計讓你來到我的身邊,明著是要你為我攬回大權,暗裏卻是希望你能在宮中長住。千言萬語隻化為幾句,隻要你在身邊,似乎一切都會好起來。你為我盡心,我為你盡力。出兵琉澤是借口也是承諾,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更好的辦法留你在我的身邊。這是我唯一自私的一次,也是讓我後悔萬分的一次。我將你推到風口浪尖,麵臨各方的發難。雖然最終事成,可從紫夙失蹤開始,我便不可能從你心中分得半點位置。
你開始冷漠相對,我卻毫無辦法。最後,我隻能妥協著為你出兵琉澤,幻想著,或許隻要成功了,你便會忘記過去的不愉快。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琉澤城下降下的守城之將居然就是紫夙。我可以打贏任何人,卻惟獨贏不過他。
可我更沒想到的是,你的決絕。
護城河裏的女子也許是你,也許不是你,但無論如何,我的心吃再多的藥也不會再拚湊完全。不如,就這樣順其自然吧,熬得過,就好好做盛世明君,守候一方樂土;熬不過,就與你同衾而眠,芳華如夢。
“菡兒,我想我是著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