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不必勞神,涼一涼就好。”公子彤麵具依舊未摘,嘴唇卻是勾了一勾,看的虞貴妃竟然癡了。他將身邊的人攏了攏,笑著對一旁還立著的丫鬟道:“你們還不下去,看什麼呢?”
丫鬟們忍住笑意,恭敬後退著離開。
虞貴妃終於有了撥開雲霧見青天的喜悅,她有意將身上的裙袍的領口低了低,她倒是沒想過幸福的時刻會比她想象中還要來的快。
“皇……”她還沒說出口,攏著她的人便立即出手點了她的穴道,她自然僵直地摔在了地上。
“說,皇後在哪裏?”公子彤的聲音與剛剛全然不同,讓人聽起來根本就是不寒而栗。
“不知道,臣妾真的不知道……”虞貴妃臉色嚇得慘白,她拚命地回想自己哪裏出了紕漏但還是於事無補。
“哼,你別跟朕裝無辜。朕問你你的貼身婢女金玉呢?剛剛伺候燒茶遞杯的可都臉生的很。太醫早就說金玉無礙,宮裏也沒有收到金玉的告假!”公子彤負手而立,白玉麵具簡直就是威嚴的天神一般。
“她……替臣妾領熏香去了。”虞貴妃感覺自己的身子隨著心一同抖動。
“熏香一般都是司香苑的掌司按例每月初送一次,再就是朕的賞賜,朕可不記得有賞過你。你該不會說是金玉在撒謊吧,這種拙劣的謊言朕不想聽。”公子彤逆著光,聲音愈發陰冷。
“她……我……”虞貴妃語無倫次起來,她不過也是生在名門望族,哪受過這等脅迫,即使是當日裝病也未有與慕菡有過直接的衝突,而現在她心底裏一直念著的人居然就這樣逼的她無話可說。
“皇後娘娘失蹤宮裏可沒有任何消息,你卻恰好此時出現在思華殿,你怎麼知道她不見了。本來朕可是一直都在啊。”公子彤的目光透過白玉麵具,仿佛要灼穿她的心。
“你最好說實話,不然皇後所受的,朕定讓你百倍嚐之。”公子彤何時變得冷酷至此,虞貴妃想必也未曾料到。此刻的她已經完全戰栗無法再多說一句。
“她在天牢……”虞貴妃嘴唇吐出這樣四個,空洞的眼神裏留下一滴眼淚,沒有內疚,隻有無盡的害怕。
公子彤不再看她,摔門而去。
她入宮為妃數年,抵不過那一個極有叛國可能、才與皇上相識不過數年的皇後。她一直扮演的賢妻孝子的身份就這樣幻滅,她還能說什麼。她認為的不過是心底不過是想要那一場平淡的寵愛啊。
不一會兒她的穴道自然而解,雖然公子彤還念了幾年情分,沒有傷她,可她的心卻在剛才已經自傷了。既然她已經得不到,又何必妄想。她從地上掙紮著站起,眼淚愈發洶湧。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虞貴妃撕著宣紙,一麵留字一麵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