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一番話又怎能不惹慕菡心痛,雲淺說的句句在理,紫夙興許從來把她當做了雲湄的替身,不由自主地想要為她擋劍,為她拚命。那麼她呢?她的心忽然撕裂一般疼痛起來。她與紫夙從最初的恨到詫異和感動,再到情意的萌生,也不是一個短暫的過程。真相是可怕,而她偏偏又容不得愛裏有任何的沙。
老天為何要如此捉弄她,她既無法揣測紫夙的真心實意,又得為了她的承諾小心維護。也許這慕菡原來的本身也是愛著紫夙的,她心裏的痛不比以往任何時候輕。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慕菡強忍著鎮定。
“不過是希望你好些對待他,不要讓他受這一身的傷了,就當是圓了他年少時的夢。”雲淺低低歎了口氣。
慕菡低頭了,雲淺見到的紫夙,不是傷痛就是被困囹圄,而她口中原先的紫夙該是驕傲而決絕的。總也難怪雲淺一直以為自己待他不好。可是雲淺不知道的是,她這一番話讓慕菡早就心如刀絞,抽不出一絲力氣來愛了。
“琳兒,不用為紫夙診了,他這傷,恐怕隻得用赤血草。”雲淺看的出琳兒臉上的難色,丟下沉思的慕菡走近了兩步。
不想琳兒聽了這話更加難看,說道:“這赤血草生長受不得嚴寒,隻有彤國才有。而現在,我們計算星夜兼程也到不了彤國。”
雲淺陷入了沉思,不再多說一句話。
難道眼睜睜看著紫夙瀕死而不救,即使他真的將自己當做替身,那他也是為自己取解藥而受的傷。慕菡終究是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心裏對他已分不清是逢場作戲還是‘我中有你’。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慕菡藏在袖中的手捏緊了拳頭,目光卻是移向琳兒。
琳兒搖了搖頭,道:“傷已入肺腑,若非紫夙底子好,早就撐不了這麼多時了。”
“不必費力……”紫夙忽然掙紮著坐起來。“雲淺你先走,紫願那邊消息還要仰仗你。”
雲淺點頭:“你的消息我不會透露半分,那麼你自己多保重了。”說罷,她望了紫夙一眼。
慕菡驚訝於兩人的表現,隱約覺得紫夙與雲淺還是有事情隱瞞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