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您說的,那丫頭我也怕。”聞衛國作為孝順兒子,可不敢超越父親。
“滾蛋!看到你就煩!”聞泰北實在不想看到這種沒立場的兒子,真是對不起肩上那兩顆豆。
“您快回屋吧,外麵冷。”聞衛國關心一句,便大步離開了,軍人說走就走,可沒那麼多說道。
“京裏出手了。”薑永年過來見父親。
“可我們得靜下心,停下手。”薑老爺子抬頭看他,“那邊剛死了人。”
“可他們不會停下來的。”薑永年有些擔心,怕失了先手。
“你隻有把公司管好就行。”薑老爺子要求不高,“剩下的事,就讓年輕人多折騰折騰,無論輸贏,都有好處……記住,咱們薑家可以輸了家業,可不能把人輸了,隻要有好兒孫,薑家就永遠在!”
“知道了。”麵對父親的敲打,薑永年虛心接受。
“昨晚跟顧家那孩子說了點什麼?”薑老爺子又問。
“都是月華在說,也隻是些家長裏短。”薑永年回道。
“你啊,還不如個孩子,怪不得人家敢看不起我們。”薑老爺子恨鐵不成鋼,“你跟他談談公司的清理計劃又如何?”
薑永年低下頭去。
“我撐不了幾年了,在小銘成長起來前,你給我撐住了。”薑老爺子下了死命令。
“小銘是比以前強了許多,可是他那性子……能拿住慕容家那丫頭嗎?”薑永年想到兒子的死穴就有些擔心,就算他變得再強,可這個位置也是一點即死啊。
“為什麼要拿住?讓她作繭自縛不是更好?”薑老爺子看兒子一眼,“馭人之道有千種,壓拿是最下乘,最不恒久,也最後患無窮的。”
說到這裏,他拄著拐杖站起來,走到窗邊,“我要小銘成為主帥之才,不必親自捉刀上戰場,敵軍亦可破。”
“您的期望是不是太高了?”薑永年真沒敢這麼想。
薑老爺子回頭看他一眼,“你啊……不說了,將來你會知道的。我先回去了,估摸著小田煲的湯也該好了,你是不知道,她手藝可好了。”
薑永年都聽傻了,怎麼突然說起湯來了?直到父親離開,他都沒想明白。
趙家涼亭。
“薑家反手這一耳光,打的可真疼。”白長武道。
“又不是你家的人。”趙允初並不在意。
“兔死狐悲而已。”顧鴻飛接口,“而且大多數人都看形勢的,那邊風順那邊倒。”
“你們呢?”趙允初問。
“我當你沒問過。”白長武冷冷回了一句。
“那我當沒聽見好了。”顧鴻飛淡淡道。
“是我失言。”趙允初倒也幹脆,“不過政界我是插不上手的,而政界不倒,薑家永在。”
在華夏,隻要政界有人,經濟上東山再起很容易,其實壓根兒就不會倒,隻要京裏能撐住,誰敢在明海對薑家下死手?
“我們知道,所以我們是來告別的。”顧鴻飛看他一眼,“不能參加令尊的葬禮,抱歉。”
“抱歉。”白長武也跟著客氣一句。
“這種時候,就不要講這些虛禮了,想來家父地下有知,也不會怪責兩位的。”趙允初把虛偽二字刻畫的入木三分。
另兩人沒多說什麼,告辭離開。
趙允初看著他們的背影,隻淡淡說了一句,“除了自己,什麼人都靠不住的。”
說完,他發了一條信息出去,隻有簡單兩個字:盯緊!
在別人都緊張忙碌的時候,薑銘卻很悠閑的在圖書館看書,不過今天沒有美女相伴,隻有他自己。
等到夕陽西下,他才把翻了一多半的《三國誌》交還回去,回到家裏,他可沒機會讀書,雖然就睡在書房裏。
出了圖書館,他在灑滿餘暉的青石路上緩行,分外珍惜這難得的悠閑,過了今天,這些也許都不再屬於他。
可他高估了災難來臨的時間,回到家的時候,飯菜都已上桌,本來這是好事情,可看到菜色的模樣,我想任何人都寧可拿個破碗,蹲街邊要點吃的。
把挎包往桌上一放,薑銘很客氣的道,“還是用這個吧,直接點。”
噗!
慕容劍心手捂小腹,趴桌子上再也起不來了。
慕容蘭心瞪妹妹一眼,又去看那個更可惡的家夥,“吃不吃?”
“說不吃會怎樣?”薑銘想先問清楚,要是比死還慘,他不介意屈服一下。
慕容蘭心也沒說什麼,擠擠眼睛,一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呼嚕呼嚕!
薑銘抄起筷子,夾起東西,也不管是什麼,就往嘴裏填。
前世今生,第一次見她哭,真的扛不住!
看著他大吃特吃,慕容劍心趕緊把一盤涼拌西紅柿遞過去,這個真沒問題。
慕容蘭心則靜靜看著,靜靜看著,似乎一定要看他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