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把大石塊和父母綁在一起,韓香枝真的急了,“求求你放過他們,他們和這件事沒關係,真的沒關係!求求你!求求你……嗚!”
“生了你,養了你,又教了你,怎麼會沒關係?”錢西暮看向那浩瀚汪洋,“下次做事注意點,自己作死沒事兒,別連累人……投!”
呼!
昏睡的中年夫婦在不知不覺中,身綁大石,拋墜入海!
咚!
許久之後,才傳來重物入水聲!
“不!”韓香枝厲聲尖叫,身子一晃,再也站不穩,跌下木板!
她反應極快,雙手抓緊鐵欄,兩腳淩空踢騰,驚懼萬分之下,向錢西暮求助,“救我!求求你救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想死!救救我!”
“嗬,還是自己的命比較重要。”錢西暮冷笑一聲,“我要你這種人做什麼?賤貨一個!”
“救我……啊!”韓香枝的力氣終究有限,再也抓不住鐵欄,直墜入海。
錢西暮走到崖邊,向下看了一眼,“老的撈活的,小的……隻要死的。”
“從這上麵掉下去,就算救上來,半條命也沒了,再加上女兒的事……死定了!”潘雲蔚看他一眼,“還不如就讓他們這樣無知無覺的死了。”
“收起你的婦人之仁。”錢西暮負手而立,“二十年前,我才十歲,那天平日最親的人,向我們兄妹舉起了屠刀,同樣是在那天,我第一次見血,第一次殺人……也是從那天起,世上少了一個叫錢西暮的人,多了一個叫錢西暮的鬼!千萬別跟鬼講仁慈!”
錢西暮回頭看她,“今生我最容不下的就是背叛!”
“所以你不交朋友,不找愛人?”潘雲蔚一下明白。
“不知道你聽過沒有,人從來隻會被親人和朋友背叛,敵人是永遠沒有那個機會的。”錢西暮承認她的猜測,不過,“現在兩樣我都有了,所以今後做事,隻會更狠……你若受不住,告訴我一聲。”
我不想你叛去……
“與鬼同行也挺有趣的。”潘雲蔚站到他身邊,在心裏暗暗地道,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就是永墜地獄又如何?誰在乎!
“這是什麼?”晨曦初露,趙家的護衛便在大門前發現一個麻袋?
現在送禮是不是早了些?一個護衛看看左右,大著膽子走過去,把麻袋打開,濕漉漉的毛發給他嚇了一跳,再往裏一看,“是韓小姐,快去稟告少爺!”
大家鄰裏鄰居的住著,晚上又常來往,即便海水把人泡的變了模樣,可護衛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趙允初匆匆趕來,隻一眼便知道,要辦喪事的又多了一家,街頭街尾,若喪音同鳴,來往之人該作何感想?
蹲下身子,看一眼那沒了生機的臉,趙允初親手把麻袋紮好,不管兩人曾經發生過什麼,都在麻袋口紮好的那一刻終結!
站起身來,趙允初向家中走去,“把人抬去韓家,要不要報警,該怎麼處理,都由韓桑星自己決定。”
他卻不知道,此刻韓氏夫婦都在醫院重症監護室,沉睡未醒,生死難料!
咣!
錢西暮一回家,迎麵飛來一隻水杯,砸的他眼冒金星,可他還是一把抄住杯子,生怕摔壞了。
錢貝兒怒視著哥哥,“你去做什麼了?”
錢西暮訕訕一笑,回頭去找救兵,卻發現已經空無一人,就沒一個能靠的住的嗎?“這個……我剛剛去看了一下海景。”
真的看了呦!
“然後呢?”錢貝兒叉著腰問。
“和蛇聊了聊天,和黃鱔做了一下遊戲。”錢西暮把發生的事情整改了一下。
“然後呢?”錢貝兒緊追不舍。
“就回來了啊。”該用春秋筆法的時候,錢西暮也不會客氣。
“哥!我朋友不多!”錢貝兒直指核心。
“真的朋友,一個就夠了。別的‘朋友’,不如沒有。”錢西暮講出自己的觀點。
“我可以沒有朋友,但你能不能不要殺人?”錢貝兒垂下手去,凝望著哥哥,兩隻大眼睛裏,滿是希冀。
“還記得當年二嬸想掐死你,我是怎麼做的嗎?”錢西暮揭開她塵封的記憶。
錢貝兒捂住嘴巴,轉身向樓上跑去,嗒嗒嗒,每一腳踩下,都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
“你記住!”錢西暮扯著嗓子大喊,“世上沒人能傷害你,沒有!除非我死了!”
誰敢害你,我滅他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