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樓沒?”
“……”
“上了沒?”
“……”
“肯定上了!”
“沒有!”
“那剛剛怎麼不說?”
“怕你笑我。”
“……”
“就知道你肯定會笑我。”
猜別的就沒這麼準!
慕容劍心瞥他一眼,把挎包一遞,“還給你,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薑銘沒有接,直接下車離開,“我現在用不到。”
“還賴上我了。”慕容劍心氣哼哼的道。“姐,要不你也學功夫吧,我教你。”
“你可以繼續當我不存在。”慕容蘭心推門下車,向教室走去。
“有些事就是要多提醒啊。”慕容劍心小聲嘟囔,快步追了上去。“姐,今天就一節課,咱們能早點去公司。”
“今天不去公司。”慕容蘭心快步向前。
“為什麼?有什麼特別的事嗎?”慕容劍心不解。
“罷工。”慕容蘭心的回答幹脆利落。
“呃。”作為妹妹,慕容劍心是不好勸她以工作為上的,除了當幫凶好像沒有第二條路走。
無論外麵的氣氛有多麼緊張,薑銘依然端坐在教室裏,認真聽課,認真做筆記,認真……的不能再認真,看他模樣,哪裏有半點與人殊死相搏的模樣?
不過他隻“認真”了一堂課,就讓錢西暮拎走了,“你這逼裝的可以啊,真當天下大定,可以高枕無憂了?”
聽著牢騷,薑銘抻平被他扯皺的衣服,“昨晚戰況如何?”
“小打小鬧,還能怎樣?”錢西暮往護欄上一靠,“隻有傷,沒有死,就是一些地盤歸了他們。”
“你還真大方。”薑銘誇道。
“不然呢?”錢西暮攤攤手,“黑的就是黑的,縱然平時可以花錢辦些事,可到了關鍵時刻,一個能用的人也找不到的。畢竟主要戰場在你這邊,你要贏了,那些地盤我不費一槍一彈也能拿回來,你要輸了,我占再多也沒用。所以現在保存實力,可比那些地盤有用多了。”
“有沒有想過我會一敗塗地?”薑銘問。
“想過。”錢西暮看他一眼,又向遠處看去,“可能跨一大步的機會不多,既然遇上,又怎能錯過?輸了……大不了二十年後再來過。”
“說的真悲壯,你是能舍得小護士,還是舍得貝兒?”薑銘瞥他一眼。
“嘿嘿,都舍不得,也舍不得你。”錢西暮拍他肩膀一下,“所以我們不能輸。”
“我這就去見爺爺。”薑銘不說再見,沒有客氣,轉身就走。
“上麵撐得住,咱就沒問題。”錢西暮在後麵喊道,就薑銘的狀態而言,他需要擔心的可以少很多。
薑銘知道他特意跑一趟,不過求個心安,目前給不了更多的支持,這份心情又怎麼能不滿足?
趕到薑氏大廈,薑老爺子正在喝茶,那副悠哉模樣,比薑銘裝的還厲害,還特意在屋裏掛了一副大字——每臨大事有靜氣。
招呼薑銘坐到自己身邊,薑老爺子端起茶碗問,“來一杯?”
薑銘有秒進酒館的感覺,很是豪爽的道,“換大碗。”
“……”薑老爺子鬱悶的看他一眼,“你翅膀硬了是吧?”
“這不是順著您說嗎?”薑銘也覺得委屈,難道孝順也有錯?
“你來的比我預料的早了一些。”薑老爺子放下茶碗,開始說正事。
薑銘趕緊搶過來喝掉,“我就沒想來。”
“怎麼?”薑老爺子好奇的問。
“您是我爺爺。”薑銘如此回答。
哪有爺爺不管孫子的?
“你倒奸滑。”薑老爺子笑罵一句,而後麵容一肅,“紀委已經把你大伯請去了,我一句話都沒說。”
薑銘正襟而坐,靜待下文。
“他要記得我當初的話,就沒人害得了他,他要是不記得,吃虧也是活該。”薑老爺子如此道。
“您說了什麼?”薑銘適時的捧哏,要不然話題怎麼繼續。
薑老爺子看他一眼,語重心長的道,“要錢管老子拿,別跟國家伸手。”
您覺悟這麼高?
不是薑銘信不過,實在是這個時代讓人無法相信,真要這麼做,和傻子有何區別?更別提能身居高位了!
不能同流合汙,還想獨善其身?做夢!
“不是我覺悟高。”薑老爺子能看到孫子心裏去,“是咱們不缺錢,而且我也想讓薑家多傳幾代,嚐嚐當世家的滋味兒,那我也算對的起列祖列宗了。”
“孫兒記下了。”薑銘能理解,以前那個爺爺強調的是“衛國”,現在這個希望是“保家”,沒有誰更高尚,隻是不同時代的不同選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