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物,最是磨人,任你是天潢貴胄,還是販夫走卒,隻要動了情走了心,接下來也就隻剩下身不由己了,所以我們才說——情不自禁!
薑銘理解薑濤的心情,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這個字他就沒有勘破過,可就算再理解,他還是把人按到床上,而且理由充足——頂著豬頭登門,會讓所有人失去幻想。
連幻想都沒有了,就別奢望任何可能了!
經過一夜的休養調理,再加上薑銘的幫忙,薑濤算是勉強可以見人,便急吼吼的衝去童家。
知道他如此著急,必有原因,薑銘便沒有再攔,被他拖了去。
出了京,向西北行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穿過兩道山嶺,便進了一個小鎮,在鎮子西麵,是一座占地極廣的宅院,正門上“童府”兩個字古樸稚拙。
薑銘隻看了一眼,便知道小狸上次來的不是這裏,院裏氣場極盛,明顯是經陣道高手布置,非先前的殘陣可比……童家到底是何來路?為何會有古道陣法傳下?
薑濤上前扣門,不大一會兒,自稱汪伯的老人便出來接待他們,禮數周道,恭而不卑,非世家大戶出不了這樣的仆傭。
汪伯引著他們進到院中,裏麵格局布置,非南方園林風格,倒是像極了晉中大院,把伏羲六十四卦暗隱其中。
這般手筆,即便在古時,也是極其少見,薑銘心中越發好奇起來。
一路前行,穿過四進院落,進到後花園,此時離春日還遠,花時未到,可一角的幾樹梅花開的很好,傲寒而放,沁香幽遠。
花樹前,一方石桌,數張石凳,壁壘分明的坐著兩對人,不像附庸風雅的品茗暢聊,倒似劍拔弩張的論斤稱兩,看到他們進來,都把目光投了過來。
兩個男人目中似有敵意,兩個女人一個好奇,一個驚喜,隻是等他們走到近前,敵意深隱,好奇不再,驚喜卻換成了失落。
“小狸怎麼沒來?”沒等汪伯介紹,母親招呼,童九九第一個開口,閃亮亮的眸子透著委屈。
“在家裏睡覺。”薑銘實在是不理解,女孩子怎麼都喜歡小狸,它真有那麼好看?
“也對哦,外麵這麼冷,那我可以去看看它嗎?”童九九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單純善良的一塌糊塗。
薑銘都不好意思拒絕,“當然可以,不過它在明海。”
“啊?那麼遠啊!”童九九把企求的小眼神向母親投去。
童雨謠寵溺一笑,“過些日子,我帶你去明海玩。”
“嗯嗯。”童九九連連點頭,開心的不得了。
簡單是福!
童雨謠在桌下拍拍她的手,轉頭招呼兩人,“既然來了,就坐下吧……汪伯,再沏兩杯茶過來。”
“是。”汪伯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薑濤坐下後去拉薑銘,薑銘推開他的手,問童雨謠,“我想在這院子裏走走,不知道可以嗎?”
童雨謠看他一眼,“如果隻是這小花園,當然可以。”
“多謝。”薑銘揖手一禮,無視薑濤求助的眼神,緩步向一邊走去。
幾人一時沒有說話,就那麼看著他在院中走走停停、左顧右盼。
看不出什麼名堂,劉明川淡淡笑道,“薑賢侄,和你醉心政事不同,你這堂弟倒是有趣的很。”
“劉伯伯說笑了,要說對正事的鑽研,我怎麼比的上劉濱。至於我這弟弟,他隻是嫌我太俗,不想和我坐在一起,沒那麼多說道。”薑濤恭謹的回道。
童雨謠抿嘴一笑,沒有插言,這一老一少不愧是體製內的人,說話不帶半點煙火氣,卻將對方狠狠貶低,老的說小的隻知鑽營,小的借說另一個小的不務正業,暗諷老的。而薑銘在他們話裏起到的作用,就更加明顯了。
“哦,原來如此。”劉明川不動聲色,“那賢侄來此為何?”
“九九啊。”薑濤這次沒有拐彎抹角,說的無比清楚,“想她了,就過來看看。”
“我怎麼聽說你前天還欺負九九來著,據說還被打出門去。”劉濱按耐不住,插了一嘴。
“唉,你沒被九九打過吧。”薑濤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好像被打多光榮似得。
“不是我打的。”童九九澄清一句。
“下次可以親自動手的,我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薑濤發出了邀請。
“哼!我才沒那麼野蠻!”童九九小嘴噘的老高,似乎很不滿意他這麼說。
“我知道的,就那麼一說而已,九九那麼善良那麼可愛,怎麼可能野蠻。”薑濤趕緊講明想法。
“你還要不要臉了!”劉濱聽不下去了,出聲指責。
薑濤看向他,很無辜的問,“我哪句話說錯了?九九本來就很善良可愛啊。”
“少來這套。”劉濱斜他一眼,“我指的是你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麵,竟然厚顏無恥的說些曖昧不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