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錯的多了,暴牙炳就不該殺,殺了就不要認,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會這麼蠢,中了人家的借刀殺人之計還不自覺。”老板搖頭不已。
“借刀殺人?”曹子文不知道誰是“刀”,誰是“人”。
“也許還不止。”老板看他一眼,“曾彪,薛明玦,薑家那位少爺,都在局中,至於最後得利的會是誰,我還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咱們那位辛苦爬上去的幫主。”
“小青幫完了?”曹子文突然覺得很不舒服。
“是屬於我們的小青幫完了。”老板笑笑,“時代更迭,人事交替,再正常不過。一朝天子一朝臣,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曹子文又把刀提了起來,“那就和他們拚了……對不起!”
老板拍拍他的肩膀,“這三個字說多了就不值錢了。走了,該打開門做生意了。”
兩人打開門,擦桌子掃地,除了別在腰後的尖刀,和一般小店的老板夥計沒什麼兩樣。
等了半個小時,還沒一個客人上門,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詫異。又等了一會兒,老板娘也回來了,看到隻有他們,隻愣了一下,便笑了出來,“看來我不回來,他們是真不放心。”
“提著兩把穿心刺,挑了三條街的人,他們害怕也正常。”老板也明白過來。
老板娘笑笑,走到櫃台裏麵,拉開抽屜,取了兩根精鋼尖刺出來,往櫃台上一放,“今天的料絕對夠足。”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還是沒有一個人過來,三個人心裏都有點不知所措。
“他們行動就是再慢,也應該到了啊?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動靜?”曹子文第一個按捺不住,走了出去。
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和平時一般無二,看不出有任何不對,小青幫的人是一個也看不到,就連常見的混混二流子也不見一個,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老板,有酒嗎?”
終於來了一個客人,可是他們三個都看呆了,竟然沒有一個人接腔。
“沒有?”薑銘隨手把背包放到桌上。
曹子文下意識的向後躲了一下。
老板娘卻先反應過來,“有有有,不但有酒,還有佐酒的小菜。”
“要老板娘親自炒的。”薑銘提出要求。
老板娘一個媚眼拋過來,“就知道你最識貨了,比我們家老頭子強多了。”
老板隻當沒看到,到後麵搬了一壇酒過來,並把一張紙遞給薑銘,“這是釀酒的方子,我自己琢磨出來的,以後再想喝酒,就得靠你自己了。”
把酒方收下,薑銘拍開酒壇,一人倒了一碗,“就此一別,天涯珍重,幹!”
“幹!”老板陪他喝了一碗,涓滴不剩。
“慢點喝,菜還沒好呢。”老板娘叮囑一聲。
老板笑著接道,“我現在也就能陪他喝一碗了。”
說完,他看向薑銘,“你是怎麼對付他們的,千萬不要說把人都殺了。”
“沒有,不值得一殺。”薑銘把手機往桌上一放,“就打了一個110,該誰做的事誰做,不能越俎代庖。”
“……”
三人都沒想到他會做這種事,曹子文壯著膽子問,“這樣好嗎?”
“我被抓進去的時候,也沒說不好啊。”薑銘不認為那些人有資格指責抱怨。
“那他們出來後,不是還會找師父師娘麻煩?”曹子文覺得他這辦法治標不治本,要是爭取這一兩天時間有用,他們早就跑掉了,還用在這裏等死。
“應該不會了,因為他們攤上一個其蠢無比的首領。”要不是薑銘得知一個有趣的消息,他是不會打電話報警的,也就不會被高潔一通數落。
“出了什麼事?”老板娘端了一盤菜出來,好奇的問。
薑銘微笑不語,兩口子便識趣的沒有再問。
“我能不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又是曹子文開口。
薑銘放下筷子,看向他。
“昨天我要是不說,你會不會再殺人?”曹子文就想知道自己錯了多少。
薑銘淡淡道,“我就是去殺人的。”
殺到無人敢欺!
曹子文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原來被人看不起,比死了更難受!
薑銘吃飽喝足,起身告辭,“這次我記賬,下次再給。”
誰知道下次再見什麼時候?
老板送他到門口,“為什麼幫我們?幾碗麵,一壇酒,可沒這麼值錢。”
薑銘回頭看了老板娘一眼,“我妹妹很著急,不想小女孩沒有媽媽。”
老板娘彎腰一禮,“對不起,我隻是想陪孩子一起長大。”
薑銘笑笑,轉身離開。
老板娘輕歎一聲,“唉,多好的一對兒,怎麼就成了兄妹,造化弄人的另一說法嗎?”
薑銘已經聽不到了,因為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別著急,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