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薑銘回想今夜所遇種種,除了偶遇周羽裳讓他心中稍有暖意之外,其餘都無聊的很,甚至於他都以為是白白虛度了,有走這一圈的工夫,還不如好好睡一覺呢。
正覺無聊之際,前方不遠處的一輛出租車,行駛的好好的,突然著起火來,不一會兒工夫,就火光衝天,在黑夜裏分外惹眼。
發生了什麼事?
車子怎麼好端端的就起火了?
過往的車輛紛紛繞行,也有停下來試圖救援的,薑銘就是其中一個。
火起的突然,蔓延的更快,出租車司機連同乘客,竟然都沒能下來,好心人怕車子爆炸,也隻是拿車載滅火器遠遠的在噴,還就那麼三兩個。
薑銘看了一眼,擎孤鸞在手,一劍斬出,便將駕駛室的門劈開,嚇得麵無人色的司機,連滾帶爬的衝了出來,不過他也算有良心,脫離險境後不忘大喊一聲,“乘客腿腳不便,大家幫忙救一救!”
唰!
薑銘反手一劍將後門斬做兩半,人縱躍過去,俯身探手,將後座的乘客拉出來抱走。
他抱人走了沒幾步,那輛車子便被大火吞沒,還接連爆了幾下,灼灼的熱浪襲體而至,讓周遭的空氣瞬間提高十餘度,所有人紛紛躲離。
退到安全地帶,薑銘才低頭看懷中女人一眼,“怎麼是你?”
蘇彧一臉哀傷,“你克我也就罷了,為何要牽連出租車司機?”
與我無關!
薑銘覺得自己隻是恰巧路過,汽車起火又純屬意外,若連這都能算他頭上來,他可就太無辜了,不過他的心地還是不錯的,“需要我送你回家嗎?”
就當自己以德報怨了!
“家裏正在裝修,暫時是回不去了,你送我去借住的地方好了。”既然遇到了,蘇彧也認命了,不再刻意躲避他。
薑銘覺得她一如既往地的囉嗦,直接把借住的地方說出來不就好了,偏要說一大堆沒用的。
坐在他的車上,看著起火的車子漸漸變成一個小點,蘇彧才開口問他,“你就不問問我,家裏為何要裝修嗎?”
“難道你裝修房子,也和我有關係不成?”薑銘覺得她既然這麼問,肯定又要把過錯往他頭上栽,這個神神叨叨的女人,簡直把他當成了一切黴事的源頭。
“你猜對了,我家的屋頂塌了,地板漏了,床腿折了,椅子斷了,桌子也散了,這樁樁件件,沒有一件你能撇清關係。”這幾天蘇彧一直生活在危險之中,基本走哪兒東西就壞到哪兒,堪比移動的毀滅者,害她都不敢靠近水龍頭,就怕一個不小心,就搞個水漫金山出來,再不濟也是個水簾洞。
誰能體諒她上個廁所都緊張萬分的心情?
聽上去挺慘的,可薑銘除了有些想笑,就沒別的感覺了,反正他絕不相信這都是被他“克”的。“那你還出來借住,不怕害了人家?”
“你去了就知道了。”蘇彧沒多做解釋,似乎想讓他親眼看看她現在悲慘的境遇。
“這就是你借住的地方?”把車子開進一個廢棄的小院,薑銘有些詫異的問。
“托你的福,我現在隻能住這種地方。”蘇彧享受慣了,哪裏願住這種地方,可她也是沒有辦法。
薑銘下車仔細看了一下,或許這裏當年也曾繁華過,可現在卻有些破敗,一棟三層小洋樓孤零零的戳在那裏,牆上爬滿了植物和裂縫,門窗破損嚴重,玻璃已經沒有幾塊是好的,看上去和恐怖片中的鬼樓差不多。
院子占地不小,可到處都是雜草,破損的家具隨處可見,一派荒涼景象。
最後薑銘指著院子正中的帳篷問,“你就住那裏?”
“不然呢?”蘇彧很是鬱悶的告訴他原因,“帳篷塌了砸不死人,而住在屋子裏,我天天都要提心吊膽。”
薑銘有些笑不出了,“你一個女人住在這種地方,就不怕遇到危險?”
“有什麼能比你還危險?”蘇彧滿腹怨氣的反問。
薑銘摸摸鼻子,找了一種危險人物出來,“比如劫色劫財的壞人。”
蘇彧白他一眼,撇撇嘴,“那可真沒什麼可怕的,誰敢湊過來對我使壞,我隻要張嘴罵你兩句,保證他從此見了我就跑。”
“……”還能這麼玩?薑銘終於發現,生生相克,黴事天降,也不全然是壞事,就看你怎麼運用了。“需要我抱你過去嗎?”
薑銘知道她扭傷了,估計這兩天連番折騰,也好不了,不然剛剛在起火的車上,也不會那樣淒涼無助了。
蘇彧看他一眼,挪至車門邊,伸手求抱,“既然你良心發現,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