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西暮的意思很明白,一個聰明又有能力的人,不會想著去對付一個廢物,既掉價又沒必要。
若是薑銘一直廢物下去,等他接手了薑氏集團,想搞垮薑氏甚至是吞並掉,還不是輕鬆加愉快的事情,這麼好的助攻隊友,誰舍得害死?
“如果為了女人呢?”薑銘也想不通“薑銘”為什麼會被害。
“你是指為情害命?”錢西暮嘿嘿一笑,“仇殺,財殺,情殺的確是最常見的殺人理由,可我覺得你哪一條都挨不上。以他的能力,以前的你根本沒資格和人家結仇。至於謀財,可能你活著對人家的助力更大。最後說說情殺……咳咳,你容我先喝口水。”
錢西暮似乎說累了,灌了兩大口酒,才繼續說道,“一般情殺,都是失敗者出於嫉妒才會動殺心,作為一個絕對的勝利者,他好像沒這個必要,你這麼做倒還有可能,可他……嘿。”
錢西暮嘿然一笑,基本上否認了情殺的可能,不過他還是在狗尾巴上續了點貂,“當然也有厭煩沒完沒了的糾纏,才想著殺人的,你的情形倒勉強能夠上,但你麵對的可不是一般的男人女人,你覺得他會為了這個殺你?”
這是薑銘唯一覺得可能的理由,可始終無法確定,此刻聽他一說,連這點可能也隨風而散了,“或許他隻是想殺便殺,連理由都懶得找了。”
“如果你是阿貓阿狗,倒不是沒這種可能,可你再廢,後麵都站著薑家這個龐然大物。他沒有非殺你不可的理由,是不會這麼幹的。”錢西暮直視著他的眼睛,“因為風險太大,收益太低!”
“你到底想告訴我什麼?”薑銘覺得他肯定知道什麼。
“其實殺人還有一個最常見的理由——滅口!”錢西暮笑笑,“我就經常為了這個殺人,壞事做的多,總有一些不能給人知道的,這時候還有什麼比把知情者幹掉,更簡單快捷的辦法嗎?”
“那我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薑銘畢竟不是以前那個薑銘,很多事情永遠不可能知道。
“想知道很簡單,想辦法恢複記憶就行了。”錢西暮不負責任的道。
“你不是能回答任何問題嗎?”薑銘有點上當受騙的感覺。
“我隨便吹吹你也信?”錢西暮證明他的確被騙了,“再者說了,我不那麼說,你能過來?”
“那你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聽你說廢話?”薑銘有點不大高興。
“No no!我剛剛可沒有一句是廢話。”錢西暮為自己辯解,“首先,想害你的的確是他,你用不著懷疑,其次……”
“你拿什麼證明是他?”薑銘打斷了他的話頭。
“你在酒吧後巷幹掉的殺手,是我的人,你覺得我會不知道雇主是誰?”錢西暮的舉證太有說服力了。
“你繼續。”薑銘沒有上去和他大戰三百回合。
“有意思。”錢西暮眯眼一笑,“剛剛我們說到其次,所謂其次,就是我那些分析。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肯定百分之百正確。以你當初死纏爛打的勁兒,發現那個人不可告人的秘密,是絕對有可能的。而除了這點,他沒有非把你弄死不可的理由。”
“那他想遮蓋的究竟是什麼?”薑銘舊事重提。
“我要是知道,肯定不會瞞著不說。”錢西暮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但他也沒打算幹看著,“我已經讓人在查,不過你別抱太大希望。他不可能在同一件事上,露兩次馬腳,除非真的薑銘蘇醒,不然秘密就永遠是秘密……可惜啊!”
“謝謝。”薑銘這一聲謝,來的很突兀,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謝什麼。
“這話本該我說的。”錢西暮端酒敬他,兩人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才又重開話匣子,“今天請你過來,就是想看看你這個人,你的言行我還算滿意。換成是我,對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也就說到這份上了。”
薑銘不解的看他,不知道他說這些想幹嘛。
“別這麼看我,我今天的目的很單純,就是喝酒交朋友。”錢西暮不願他想的太複雜。“作為朋友,我還得提醒你一句,我能查到的,別人一樣能查到,你的親人朋友不會怎樣,可你的敵人呢?失憶這個說法,不是人人都會滿意的。”
“多謝提醒,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薑銘說的很不客氣。
錢西暮把酒瓶往桌上一放,“為什麼?”
“你太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