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是近乎透明的存在,但兩人不時小聲交流一下心得,倒也能算自得其樂。
這時見周雲玥過來找他們麻煩,兩人心底都不以為然,以為她這是求愛遭拒,心裏有火發不出,又拿別人沒辦法,所以衝他們來了。
不過明白歸明白,這位大小姐,兩人還真得罪不起,聰明如他們,自然不會在她氣頭上,說些火上澆油的話,做引火燒身的蠢事。
所以鄭超微笑著回她,“我們有的吃有的玩,已經很滿足了,沒什麼想說的。”
“你們要真懂的知足才好。”周雲玥也不願和他們多說,丟下這麼一句,扭頭就走。
讓張嘴欲言的孫越凱,一下把話憋回肚裏,心裏難受至極,看著她背影,目露怨毒之色。
周雲玥渾然不覺,走過薑銘身邊時,又說了一句,“真想讓你把他們打出去,不過你肯定不會做這種事。”
說完頗為遺憾的跑到洛霏霏她們身邊坐下,拿起酒杯,很豪氣的嚷嚷,“來,我們喝酒,大家不醉不歸。”
鄭超和孫越凱也在喝酒,隻是他們的目光,卻在幾個女孩身上掃來掃去,不知道又在打什麼念頭,而酒的味道,他們多半品不出了。
薑銘也重新坐了下來,隻是選了一個邊角的位置,和大家隔了一段距離。
慕容劍心卻跑過來坐他身邊,小聲問他,“我要問你事情,你會如實回答嗎?”
薑銘毫不猶豫的點頭,就算她不是荀意,就衝這張臉,除了他的來曆之外,無不可說。
“你剛剛說喜歡姐姐的臉,卻不喜歡姐姐的人,到底什麼意思?”說完見薑銘沉思不語,似乎在想什麼說辭,慕容劍心就又加了一句,“你可以不回答,但不可以編謊話騙我,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
“如果有一天我想說了,再告訴你好嗎?”薑銘也不想騙她,所以很真誠的請她寬限時間——雖然這個時間有可能很漫長。
聽他這麼說,慕容劍心卻一點也不失望,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樣,這句話果然不像表麵上那樣單純,裏麵到底有什麼更深的意義,大概和他曾把她誤認成別人有關。
她不是他曾脫口而出的“小意”,他也不是她的“邊哥哥”,薑銘更不可能是什麼“邊哥哥”,那這些耐人尋味的稱呼,又都是從何處而來?
難道他也像她一樣,經常做一些怪夢,還經常把夢裏那個人當成自己嗎?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有時候她常常覺得自己不是慕容劍心,而是一個又皮又野的小丫頭,常常磨著一個大哥哥學劍,還經常捉弄他,那些夢的甜美,總是讓人不願醒來呢。
可惜在那個夢裏,大哥哥沒有名字,她也沒有,就像是被人刻意剜去了一樣,每當要叫名字的時候,所有畫麵都靜默無聲。
從來不知道,夢也有刪減版,錯漏版……
慕容劍心想到這裏,失笑搖頭,又去看薑銘,發現他正靜靜的喝酒,隻是肩上的背包,讓他看上去顯得那麼另類。
還真是走到哪裏都不肯放下呢……
不過一想到裏麵裝了什麼,慕容劍心就忍不住想再看一眼,因為她總覺得那把劍太過熟悉,仿佛曾無數次看過。
可惜,這種場合真的不太適合,所以她隻好把這個念頭丟開。
“在想什麼?看上去有些不開心。”薑銘見她半天也未表態,以為她生他氣了。
“問題找不到答案,怎麼開心的起來,不過我也不勉強你,就慢慢等吧。”慕容劍心一副很大度的樣子,然後又提了另外一件事,“你能不能教我些實用的功夫?”
“哪天你有空了,就來找我吧。”她想學什麼都行,隻要薑銘會的,無不傾囊相授。
“那咱們一言為定。”慕容劍心說著伸出手來,要和他拉勾結契,省的他到時候推脫。
可這手勢薑銘卻是不懂,不禁怔怔的看著她。
見他發呆,慕容劍心不由問道,“你連拉鉤為證都不記得了?”
薑銘點頭,他不是不記得,隻是從來都不會。
慕容劍心輕輕一笑,勾起他小指拉了拉,最後和他的拇指向對,“拉鉤之後,你就要牢記承諾,不可推搪不可改變。”
薑銘看看兩人勾在一起的手,暖暖一笑,指指自己的嘴,“我一諾千金。”
慕容劍心還沒說什麼,孫越凱卻大叫了一聲,“你不許占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