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寧拚命回想著薑銘留下的唯一記憶,他不想欠這具軀體太多。
恍惚間,他像是抓住了什麼。雙眼猛地睜開,射出懾人的光芒。啟動車子,加速,快速前進中,猛踩刹車,車很快就停下。
如此試了兩三次,給風沁雅氣的要發火的時候。
卻發現他灼灼的目光,射向自己,“他出車禍時,開的是什麼車?”
風沁雅一怔,下意識的開口,“你說什麼?”
薑銘自知失言,打個哈哈,訕訕道,“那個,我想問你,那天晚上出車禍的時候,我開的是那輛車?”
風沁雅不疑有他,“好像也是輛跑車,不是法拉利就是阿斯頓馬丁,薑先生曾經說過,不過我記不太清了。”
“這兩種車的刹車如何,有沒有壞掉的可能?”薑銘又問。
“這不太可能,這種超級跑車的刹車係統都是久經考驗的,如果能輕易壞掉,他們的廠商可擔不起謀財害命的罪名。”
風沁雅搖著頭道,“你的車都是定期保養維護的,刹車係統壞掉的可能幾近於零。你怎麼突然想起問刹車了……”
風沁雅說到這裏,眼睛突然亮了,她緊緊盯著薑銘,眼神很是熱切,“你是不是想起了過去的事情,你恢複記憶了?”
由不得她不激動,如果薑銘恢複記憶,她會得到很豐厚的報酬。
她漂亮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著薑銘,就等著他說出他已經恢複記憶的話來。同時心裏暗暗祈禱,希望滿天神佛都能幫幫她。
然而在下一刻,她就發現臨時抱佛腳是行不通的。
“沒有,我隻是剛剛模糊的記起了出事時候的畫麵,好像我一直在猛踩刹車,可是車卻沒有半點停下來的跡象。”
薑銘隻能這麼回答,他總不能說,他除了出事時那一瞬間的影像,其餘的根本就不可能再記起來了。
他又不是真的薑銘,如何能有他的記憶?
風沁雅很是失望的“哦”了一聲,“就算你的刹車壞了又能怎樣,難道你想和跑車公司打官司,讓他們賠償?”
薑銘當然不會動這個念頭,他隻是覺得上天偏偏讓他記住那個片段,是意有所指。
如果不是他的魂魄寄居到這具軀殼上,世上已經沒了薑銘這個人。
既然上天不忍薑銘徹底消失,總會有特殊的原因存在。那是什麼?
很難出故障的車子,關鍵時候卻出了故障,若非天災,便是人禍。
薑銘曾是手握千軍萬馬的將軍,無論陽謀陰謀還是奇謀,都見過和用過不少,暗害人的事情,更是聽過不知凡幾。
現在的關鍵是車子,如果能證明其被人動了手腳,那麼“薑銘”的死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既然自己占據了這個軀殼,就該把真相找出來,好給他一個交代。
“風老師,我那天撞壞的車呢?”
這個問題,風沁雅還真沒法回答,不過她會處理這種事情。
幾個電話打出去,然後打開車載GPS,定好位置,說道:“開到這裏,就可以找到了。”
二十分鍾後,兩人來到了報廢場,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撞的七零八落的阿斯頓馬丁。
看到它慘不忍睹的樣子,風沁雅心疼不已,幾百萬啊,變成一堆垃圾了。
薑銘就沒她這種感慨,現代的錢對他來說,還沒有什麼概念,他隻是看了一眼,就對他的風老師道,“你來看看,刹車是不是問題?”
說完,見風老師一臉憤憤之色,惡狠狠盯著他,他有些不解,“我有說錯什麼嗎?你怎麼這幅表情?”
風沁雅在她高聳的胸前輕拍了一下,然後強壓著怒氣道,“薑大少爺,我是商法雙碩士,不是機械工程的碩士。我要鄭重的跟您說一句,我是您的家庭教師不假,可我不是無所不能的小叮當。”
又聽到很多不知其意的詞彙,不過中心思想,薑銘倒是找到了,撇撇嘴,低聲嘟囔了一句,“不會就說不會,囉嗦一通做什麼。”
說完無視風老師殺人的眼神,自顧自掏出手機,撥給了他的父親薑永年。
現在他的手機上隻有三個號碼,父母的,風老師的。
電話接通後,薑銘將自己的懷疑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薑永年。
雖然他已經打算當薑銘了,可是喊爸媽的時候,還不是那麼自然。
薑永年仔細聽完,沉默半晌,方緩緩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家吧。這件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的。”
放下電話的薑永年一臉陰霾,如果薑銘所說屬實,是有人存心害他的話,那麼躲在幕後想讓自己絕後的家夥,就該付出血的代價。
薑家不容輕侮,薑永年更不容,得罪了薑家就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