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庸醫打開了一個箱子,拿出了一些什麼東西,然後他對其他四人說:“你們四個,過來幫我按住她,我沒帶麻沸散,直接縫會很疼,我怕她忍不住。”
風影遲疑著問:“可是主子……”
我大概知道他們在顧慮什麼,笑著說:“行了,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最起碼不是還穿著點兒呢麼?過來吧過來吧,在我原來的地方,我們女孩子夏天胳膊和腿都是露在外麵的。我都不當回事,你們也就別介意了。”
他們這才都走過來,庸醫重新用藥清理了我的傷口,說實話,我真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東西,但是比酒可疼多了。記憶裏,就是雙氧水灑在傷口上,也沒有這麼疼。
我當年是縫過幾針的,仍然記得打完麻藥後縫合傷口的感覺,就像是有人在拽你的皮,可是不疼。如今沒有麻藥,這個混蛋庸醫還沒給我準備麻沸散,這活生生被縫合的感覺,真是沒法兒形容。我突然覺得,下午被刺這一刀,也沒有那麼疼,哪有活生生被這麼縫來縫去疼啊!
要不是我嘴裏已經被庸醫塞上了防止我要上自己的布巾,我早就回頭咬他了!最起碼也得罵他兩句。如今我隻能在內心腹誹:混蛋!輕點!那是你小姑奶奶的肉!
蝶影騰出手來為我擦了擦頭上的汗,順便說了一句:“庸醫,你輕點,你看主子疼的,臉都慘白慘白的了。”
蝶影啊,你真是我的天使!
可是庸醫絕對是嘴賤的究極體啊,淡然地說:“嫌什麼嫌?疼一疼,她下次就會記著不要幹這種傻事兒了!”
終於,庸醫縫合好了傷口,其實說來時間不長,可對我來說就像過了半輩子似的。蝶影為我重新纏了繃帶,倒了杯水喂我喝了一些。
我喘了半天,終於有力氣罵了庸醫一句:“你這個貌美心黑的混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沒帶麻沸散的。”
庸醫拋了個媚眼說:“知道就行了,說出來幹嘛,討厭!”
“庸醫,你小心吧,遲早有一天我們四個一起掐死你。”柳影總喜歡風輕雲淡地說出這樣的話。
我大喘了一口氣,說:“行了,說正經的吧。”我說罷,看向一直在牆角看守紫姑的雲三說:“雲兒,把人帶過來吧。”
紫姑被帶到桌子邊跪著,嘴被堵上了,我問雲三:“不老實啊?”
“回主子,太煩人了她!”
我笑了笑說:“把她嘴裏的東西拿出來,我有話問她。”
雲三應聲解放了紫姑的嘴,紫姑恨恨地看著我,我笑著問她:“真有趣,你是十三哥的侍妾,卻要行刺十三哥;你沒殺了十三哥,反倒傷了我。我沒用惡狠狠的眼神看著你,你怎麼反而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