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時一走,四爺就將我擁進懷裏,我靠在他的胸口,覺得踏實而安心。他低聲說著:“明明昨天也見了你的,可是今天一整天,隻要一閑下來,就想著你什麼時候來,我什麼時候能回來,什麼時候才能看見你。玉冰,你是不是給我施了什麼法術?讓我高興的時候想跟你分享,難過的時候想找你分擔,疑惑的時候想聽聽你的見解,痛苦的時候想抱你在懷裏。”
我聽見四爺這樣說,心裏有些酸楚的甜蜜,這些天,他是被折磨成了什麼樣,才會把這些話都說出來啊,我聽著他的心跳對他說:“我也一直想著你,四哥。”
傷口隱隱作痛,我幾乎懷疑自己能不能撐到回府讓庸醫給我療傷。四爺卻突然輕輕推開我問:“玉冰,你怎麼了?”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見他手上、衣服上沾染的血跡,我這才反應過來,血把包紮的布和衣服都浸透了。
我萬般無奈地拉著四爺坐下,說道:“本來不想告訴你的,怕你擔心。“
“你都這樣了,你還不告訴我,我不是更擔心嗎?”四爺有些生氣,看了看我,說道:“走,去書房。”
他說著,抱起我往書房走,戴鐸站在院子裏,見我們出來忙走過來,四爺吩咐道:“戴鐸,把鄔先生請到我書房來。”
到了書房,四爺把我放在他書房的小榻上,凶巴巴地說:“鄔先生醫術很好,讓他給你看看。”
我點點頭,乖乖坐著,四爺看我一副可憐樣,又舍不得。就坐在我右側,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肩上。我靠著他的肩,覺得多少好些。
鄔先生進來看見我說:“格格怎麼瘦成這個樣子?”
四爺說道:“先生快幫我看看這丫頭背上的傷,瘦了可以養胖,這傷此時才是要緊的。”
鄔先生一看,對四爺說:“四爺,鄔某得剪開格格的衣服才能查看傷口。”
四爺頓了頓,點頭對戴鐸說:“去把先生的藥箱拿來。”
鄔先生剪開我的衣服,拆掉原來的包紮,查看了一番說:“格格,你這傷口,恐怕沒那麼容易好了。鄔某為你清洗幹淨再止血包紮,過後還要好好調養。好在沒有刺得更深,不然傷到內髒,就不隻是留疤這麼簡單了。”
“麻煩先生了。”
“格格太可氣了。會有些疼,您忍著點。”
說是有些疼,其實是很疼,為了清洗幹淨傷口,鄔先生讓戴鐸拿了烈酒過來,用烈酒清洗再敷上藥。整個過程,我一直緊緊咬著嘴唇,四爺看著心疼,幾次想把自己的手伸進我嘴裏代替我的嘴唇被咬,可我都別過了頭。
等到終於重新包紮完,我已是一頭冷汗。鄔先生對我說道:“格格今日要小心,不要扯動傷口,要多吃益氣血的東西,喝些阿膠。仔細調養,很快就會好的,隻是將來一個是要留疤,另一個,左邊手臂多少會比右邊弱一些。”
“多謝先生了。”
“謝什麼,格格休息吧,鄔某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