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阮煜的那個夫人!就是程墨蘇!”
薑雅庭猛然一怔,右手滯留在了半空之中,她早該想到世界上不可能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可為什麼她卻放任了程墨蘇離去。隻要有程墨蘇在,那些走走停停的無奈就堵在她的心頭,讓她不得安靜。她不喜歡程墨蘇,不喜歡程墨蘇與少弈不經意間的含笑無語,不喜歡他們親昵的眼神遊移。
如果程墨蘇死了,那少弈終有一天會當那遙遠的曾經是一場夢囈。如果程墨蘇還活著,她就一刻都不得安寧。
“少弈他,知道這件事情嗎?”她默了半晌,道。
“他不知道。南萬畢竟還念著和我兄弟一場,曾經少弈找他去調查這件事,他推脫了,少弈也就沒有再追究了。”
“很好。”薑雅庭揚了揚唇角,巧笑嫣然,齒如編貝,“爸爸,請你幫我請幾個人,去了結了程墨蘇,我要讓她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程墨蘇看著即將破曉的黑夜,玫瑰色的唇角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自從遇見了少弈,她就開始貪戀起黑夜的靜謐,那濃重如潑墨般的夜色,讓她想到了他同樣顏色的眸子,隻覺得時間都變得靜遠,悠長了起來。
“蘇兒,你是一定要去阮煜的府邸嗎?” 程義知道他這女兒倔強得厲害,做出了決定哪裏還肯更改,但他還是抱著一絲希望,詢問了一番。
她垂了垂如畫的眉目,現在雖然入了春,麵前一番綠意盎然,可是她的心卻仍是黑白的,隻有那漆黑瞳孔注視到她的身上,她才能真切得感受到一切喜怒哀樂。她要去拿回那本記載了他們點點滴滴的日記本,守住往昔。
程義歎了一口氣,語氣變得堅硬了起來,“如果我就是不同意你去呢?”
她微微一怔,嗔了一句,“爸爸,你答應我吧,那東西真的對我很重要,而且阮煜既然答應了放我走,又怎麼會出爾反爾呢?”
“哼,你把阮煜是當做像少弈那樣一諾千金的人了?阮煜這個人你和他相處這麼久還不知道嗎,他心狠手辣,為了得到一切不擇手段,連父兄都不放過,他看上你了,你再回去自投羅網,還跑得掉嗎?!”
她默了默,微風拂過她白皙的麵頰,街邊的路燈隱滅了顏色,梨花在低語間紛飛了花瓣,春雨在無意時莽撞在眼底。她咬了咬玫瑰色的唇,抬起那澈亮的眸子,道:“爸爸,我想回去試試,雖然阮煜對別人不好,可他待我卻是言出必行,我相信他不會怎麼樣的。”
“你!”程義歎了一聲,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兩人僵持的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一陣陣有力的槍聲。程義皺了皺眉,道:“不會是阮煜找了過來吧?”
程墨蘇心裏也沒有了底,隨著父親出了門,果真見著阮煜身穿一襲戎裝,騎著一匹棕紅色寶馬,狹長的眸子滿是一片狠厲的光,“蘇兒,你如此相信我,可真是讓我歡喜,不過今天,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