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蘇死了,而她卻活著。
紫檀木座鍾緩緩指向了淩晨三點,她也在毫無困意的氛圍下等待著他的到來。
上官少弈一步步踏上樓梯,耳邊是今日南萬和他說的話。南萬先生在新北城布下的眼線昨日本在追蹤阮煜的蹤跡,卻看見一個深閨小姐掩著麵紗,雖未見容顏,但那小姐的神韻與走路姿態卻與程墨蘇有十分相似。為此,他已派出不少人去搜尋著深閨小姐的下落。
他心裏仍存著一絲希望,那次爆炸雖極度恐怖與劇烈,但墨蘇的屍體終究沒有找到,雖然有很大的可能是屍身被爆炸摧毀,但他的僥幸心裏仍在作祟著。
可如果真的是墨蘇,為何不與他相認呢……
懷著複雜的心情,他慢慢踏上樓梯,推開自己臥室的房門,卻不覺一怔。
那個背對著他的女子,一襲月白色旗袍,柔黃的燈光為那潔淨的顏色鍍上了一層薄紗。如流水般的秀發輕挽成髻,不失優雅與清淡。她轉過身向他走來,步伐似弱柳扶風,那清秀的眉眼之間,散發著奪人的魅惑。
他皺緊眉頭,道:“這麼晚了,你為何在我房間,又為何是這幅打扮!”
薑雅庭淡淡一笑,看著他卓絕的挺拔身姿,那戎裝上的勳章在燈光下閃耀出一圈圈的清輝來。上官少弈的眸中滑過一絲冷冽,無論薑雅庭再如何穿戴,墨蘇淺笑時的神韻,麵紅時的羞怯,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來的。
他轉過眸子,見桌上放著一杯剛好的水,便伸手拿來,一口吞了下去。那微涼的液體順著他的喉嚨,到達他渾身的各個角落裏,他放下杯子,卻感覺到燥熱難耐,就連眼神也開始迷蒙,辨不清麵前的事物。
“少弈……”一個柔婉的聲音在喚著他,他勉力支撐著自己的意誌,眼前那月白色旗袍的女子緩緩向他靠近,她纖嫩的指尖觸碰他的鼻息,一股清淡的花草香氣瞬間席卷他的身體。
雖然視線已經模糊,但這花草清新是墨蘇平常慣用的香水味道,他不覺一怔,腦海裏隻剩下了一個清晰的聲音,在訴說著,墨蘇回來了……
他一把摟住麵前的女子,將她抱在懷裏,她仰著頭,手裏把玩著他勳章下的長長金穗。他燥熱難耐,扣住她的指尖,伸手將那雲簪甩到一邊,她濃密烏黑的秀發頓時鬆散開來,行雲流水般纏繞在他的肩頭,嫵媚而淩亂。
“墨蘇……”他喃著他以為的名字,圈住她纖細的腰肢。窗台上擺放的燭台添了一些迷情的花香,重疊在他最後的希望上。他灼熱如狂的氣息蔓延在她的耳畔,就如同那思念的猛浪,席卷至身旁。
綿軟的複古歐式床榻上搖曳出一圈圈的迷情,被設計好了的劇情按照她所期待的方向發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