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申銘量兀自喃喃著。
“還有我姐姐那裏,你今天去告訴她一聲我去上海了,她現在對墨蘇有一些成見,等我從上海回來再與她詳談。”上官少弈沉著冷靜,讓人沒有半點置喙的餘地。
兩人朝不遠處看去,程墨蘇纖細的手微微遮擋住耀眼的光線,她與警備員們一一告了別,朝上官少弈清淺一笑,踏步走來。
上官少弈看著她漾起的梨渦,心中一片溫軟,“走吧,行李都收拾好了,現在就上車回上海。”
“怎麼這麼急?”她心下一沉,暗暗覺得這幾日肯定有事發生,不然少弈不會逃命似的要帶她回去,難道她一不小心又被卷入了什麼漩渦之中嗎?她看著他,他微微一笑,將車票遞到她的手心,刺眼的陽光映照在黑白的車票上,她看了看日子,就是今晚。
兩人坐在車站候車,隻是靜靜地坐著,不發一言,她不想問少弈這幾天做了什麼,也不想知道為什麼上官懿汀沒有過來相送,隻是兩雙大眼睛盯著天空發呆,聽著車站由寂靜變得喧囂,再由喧囂變得壓抑。
她垂下眸子,聲音細細弱弱,“少弈,容小姐的死因查清楚了嗎?”
他默了半晌,將她攬進懷裏,“還沒有,但我一定會追查到底,捉住害她的人。”
她細軟的小耳朵靠著他的心口,聽著他強健的心跳,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來。他俯身吻上她的唇,她的唇微微顫抖,卻又如玫瑰花瓣那樣香軟和細膩。
他累了,要管理大片的河山,又要注意暗處的陰謀,已經無暇顧及他人,隻想撫平她內心哀傷的軌跡。
另一邊,申銘量按照上官少弈的吩咐,向上官懿汀說明了情況,上官懿汀也未多言,可申銘量仍感覺到悶悶不樂,腦海中那紫紅色的妖嬈倩影一直縈繞左右,他心下一橫,驅車便到了她的家裏。
似乎料到他會過來一般,雲雲嘴角掛起一抹嫣紅,在黑暗的夜色下像極了嗜血的魔鬼,正張開小巧的唇瓣,將他吞食腹內。她妖嬈一笑,有氣無力地趴到申銘量懷裏,道:“我正想著你,你就過來了,你說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
他默了半晌,懷裏的雲雲身上帶著妖冶的香氣,似乎可以迷人心魄一般,“我……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少帥陪那女人回上海了,我……”
“哦?”雲雲眯了眯狹長的鳳眼,眸中倒是添了幾分霧氣,上官少弈去了上海,那豈不是掌握東北的最好時機嗎?
雲雲笑了起來,蒼白的臉頰升騰起幾絲血意,眸中是一片陰霾,唇角的笑意突兀又殘忍,“其實銘量你自己心裏不是已經有了想法嗎?你不是已經決定要取代他的位置,然後親自為上官大帥報仇嗎?對你有恩的是上官大帥,而不是少帥哦。”
申銘量點了點頭。夜色浸染了一番結局,遮掩不住又刺透不開的濃霧平添了別樣的重彩。他的目光似無眠的星光,眼神是低入塵埃的空洞。
雲雲閉了閉眸子,心裏操縱黑暗的那雙手已經延伸而去,陰謀的倒影在她的操控下變換出各種各樣的形狀,越來越大,越來越密,剛剛出現的微弱光明卻要被這片黑暗吞噬與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