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認識如語?”上官珣神情微變,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認識。”
“她究竟是一線天的什麼人?而今,她又在哪裏?為何一提到她,一線天就不願意插手此事了?”
一連串的發問,問得莫娘微微皺起了眉。她抬眼看了看眼前這個方才還淡然鎮定、冷得不可撼動,此時卻雙手微顫的男子,看到他眼底強忍的悲痛和酸楚,心中不免一陣心疼。
許是因為以前有過接觸,她還抱過這個孩子,所以在麵對他時才會不經意地流露出自己柔和的一麵。
如今,他已經長大成人,成家立業了,可是卻沒想到,直到現在他孩子惦念著那個女子,甚至為了她甘願冒此危險闖入一線峽穀來打探消息。若非她就是當年的莫海棠,他豈非就要命喪此地了?
沉默良久之後,莫娘沉沉一歎,再度看向上官珣的眼神深沉而肅然,“她與我一線天沒有關係,隻是與我相識一場,是我的老顧客,她從我這裏買走了很多消息,所以,有些交情。”
“僅僅是這樣?”上官珣心有不甘,繼續追問,“那霓裳是什麼人?她口中的閣主又是誰——”
“啌——”莫娘的手指突然挑動了一根琴弦,發出一聲尖銳的琴音,上官珣一怔,後麵的聲音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莫娘的臉色已然冷漠起來,撫平琴弦道:“上官莊主,即使我與你爹曾有交情,卻也不能成為你如此放肆的理由。一線天的買賣自然有自己的規矩,你如此苦苦追著讓我去查一個死人的消息,而且是一個沉潭而亡,不留一絲痕跡的死人,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我——”上官珣頓然語塞。
“為何查都沒查,就認定人已經死了呢?難道,是你們親眼所見嗎?”
就在二人互相對峙之時,一道醇厚的嗓音傳入二人耳中,這聲音頗為冷冽清寒,帶著一股空穀幽鳴之感。
二人循聲望去,之間一道白色身影以不及看清的速度,從遠處騰空而來,在二人的上方飄旋而下,穩穩落在二人中間。
“又或者是,你們根本不願意去查。”他冷峻的雙眸掃過莫娘的臉龐,聲音冷淡地說道。
“嗤——”莫娘不禁低頭一笑,掃了洛夜白一眼道:“二位,一個是眾人皆知的絕情七公子,一個是漠然冷酷的冰虞公子,今日卻同時為了一個人,擅闖我一線天,傳了出去可就教人笑話了。”
“情深意重之人,有何可笑之處?即便人們想笑,就讓他們笑好了,人生在世能愉悅他人,也非一件壞事,莫娘你說呢?”略顯蒼白的薄唇說出這樣冷冰冰卻又無可挑剔的話來,正是讓莫娘有些哭笑不得。
向來,她都是那這個人沒轍的。
他的心思,她根本就猜不透。
“七公子深明大義,令人佩服。我隻是好奇,你是如何進來的?”莫娘故意岔開了話題。
“呼——”洛夜白揚手展開了折扇,輕輕搖動著看向四周,這裏本就沒有外麵的寒冷,再加上正是日中,反倒有些熱了。他淡淡地笑了笑,如水濯的冰塊般,清亮明和,說出的話卻讓莫娘和上官珣都大吃一驚:“穿過一線峽穀,溜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