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聽了陸雲韶一番話,寒之臉色略有好轉,卻仍然板著臉。
“替我去一趟聽七樓,找七公子。”
“……”寒之陡然抬起頭詫異地看著他,所有的話都被阻在了喉嚨裏,隔了半晌方才呆呆地點點頭。
第二日一早,一匹快馬自陸府中駛出,朝著聽七樓的方向奔去,淡藍色的身影在白茫茫的雪地裏幾乎要淹沒不見。
那人一路不停不歇,一刻都不耽擱,終於在傍晚時分趕到了聽七樓。
聶涯兒正一個人在院子裏閑逛,將枝頭堆積的大雪一點點抖下來,突然見到由聽七樓弟子引進來的那人,不由得一愣,驚訝道:“寒之姑娘!”
“所以,這次你來,是找公子有要事?”帶著寒之下去,給她煮了碗薑湯喝下,有給她取來幹燥的棉衣換上,那張凍得發紫的小臉終於有了一絲血色。
“沒錯,我家少爺讓我來找七公子,有要事相問。”身體好不容易有了些溫度,寒之說起話不再似之前的斷斷續續。
“怎麼?七公子不在嗎?”見聶涯兒麵露難色,寒之心頭不禁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連忙問道。
“那倒不是,隻是——”聶涯兒欲言又止,抬頭看了看外麵一片白茫茫的院子,從這裏看去,正好能看到那座孤清的七角樓傲然立於風雪之中。
“隻是什麼?”
“不瞞寒之姑娘,公子近來身體微恙——”
“七公子怎麼了?”未等聶涯兒的話說完,寒之就上前抓住了聶涯兒袖子,緊張地叫出聲。
“呃——寒之姑娘你不要擔心,公子他,他隻是有點不舒服,沒什麼大礙。”
“哦,那就好——”寒之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收回手抓著自己的衣袖,一臉的窘然,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這樣吧,你先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公子現在怎麼樣了,也正好將你的事告訴他,放心吧,隻要是我家公子幫得上忙的,公子一定會幫你的。”聶涯兒朝寒之咧嘴笑了笑。
“你倒是越來越大膽了,連決定都敢替我做。”一道冷冽疏淡的聲音從屋外傳來,聶涯兒一聽頓然臉色一變,未及他站起,那道身影已經逸入門來,依舊是一襲白衫勝雪,乍一看,與屋外的大雪形成一色。
“公子,你別誤會啊,我咳沒那個膽兒。”聶涯兒撅著嘴站在一邊。
瞧見她這副模樣,寒之不禁低頭一笑,再一看洛夜白蒼白的臉色,又不由得擔憂起來,猶豫片刻,開口問道:“七公子,近來可好?”
洛夜白淡然一笑,並沒有回答,隻是轉口問道:“陸少有什麼事需要洛某幫忙的嗎?”
“嗯。”寒之說著從腰間掏出一封信,上前交到洛夜白手中,“少爺在不經意中得到了這個怪異的記號,查了很久卻沒能查出它出自何處。想來七公子見識廣博,也許見過,故此前來打擾,想請七公子看看,是否認得這個記號。”
洛夜白一邊聽她說著一邊拆開了信封,掏出信一看,偌大的紙上卻隻有一個圖案,正是那輛馬車的窗簾上的怪異圖案。洛夜白一見,驟然一愣,怔道:“一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