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立於無名塚前,無聲無息,手中的信被緊緊攥著,發出“吱吱”的聲音。
竹舍裏隱約傳來一陣碰撞聲,卻是沒有一絲的痛苦呻吟之聲。究竟是怎樣的曆練,才能讓一個較弱的女子能承受住這樣的痛苦折磨,卻吭都不吭一聲?
溫柔鄉是英雄塚,哪管東師入瀋陽……
無名塚旁的地上,用劍刻了一行字,雋秀靈動,真是字如其人。然,自此卻再也看不見這樣的女子,也再也見不到這樣的字了。
有匆匆的腳步聲在向後院靠近,洛夜白警覺地看了一眼後院的遠門,足下一點,身子便輕輕逸了過去,正好攔在想要進院那人的麵前。
“上官莊主請留步。”
上官珣略微一怔,似乎沒有料到洛夜白的出現,沉吟片刻後,沉下臉色說道:“我要見如語。”
“莊主現在不便見任何人。”洛夜白眸光淩厲,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我要見她,沒有方不方便的。”上官珣的臉色也漸漸冷了下來,“她就在裏麵,對不對?”
“上官莊主請回。”
上官珣沉默,隔了一會兒才突然開口說道:“她,是不是出事了?”
洛夜白心頭一凜,驀然抬眼看著上官珣,見他眼底有沉沉的傷痛之色,緩聲說道:“她早就不對勁了,昨晚還故意讓冰嵐姑娘絆住了我,想必是遇上什麼難題了……”
“這是她交給你的東西。”洛夜白這才想起手中的信,便抽出一封交給上官珣,“我相信有什麼事她應該都在信中告知於你了。”
上官珣接過信看了看信封,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抬眼看著洛夜白,頓然一笑。
這個人身上,果然有餘她很像的冷決氣息與氣質。難怪她要三番五次暗中助他,甚至不惜向他上官珣借助禦彤山莊的力量。
驀然,一道白影閃過,瞬間消失。
洛夜白和上官珣卻看得仔細,那白影正是朝著竹舍去的!
二人全都一怔,來不及多想,同時移動腳步,直衝著竹舍而去,身形快得來不及看得清他們是如何移動,何時移動的。
竹舍內,那人正立於竹床旁邊,執了塵如語的一隻手腕,另一隻手從她的肩頭一路下滑,動作細微小心。
二人立於門側,全然忘記了要進去,竹舍內那股強大的內力似乎在有意壓迫他們勿要進屋打擾,這樣的內力至少已有七十年之久,一般的武林前輩根本不可能有這麼高深的內力。再看他的麵容,雖然白須飄飄,麵態祥和淡然寧靜,可看向塵如語的那雙眼睛裏卻是有掩不住的關心與擔憂,想來不會是要加害她的人。
“他是……”上官珣疑惑地看了洛夜白一眼。
“……”洛夜白點了點頭,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老者。
老者一路用內力從肩頭將那條黑線又重新逼到了手腕處,看得洛夜白忍不住心中一喜,老者的動作卻不停,從腰間掏出一粒藥丸塞進塵如語口中,再用內力助她將藥丸咽下,這才舒了口氣,將她放平整,拉好被子。
洛夜白走上前,俯身一拜到:“晚輩洛夜白見過無上大師。”
身後的上官珣雖然微微驚了一驚,但還是很規矩地行了禮,“晚輩上官珣見過無上大師。”
無上大師緩緩抬起頭看著門旁的二人,眸光深沉之中帶著一絲安詳,定定地看了片刻,驟然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