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痕的手下有如此之徒,隻怕大業難成。”清冷卓越的聲音從身畔流過,塵如語甚至都沒有抬眸去看她,隻是挪步走到翎瑤夫人身側,看了看葉清逸的傷,眉頭一皺,就在此時,她身後的苗疆女子身形一顫,倒地不起,到死臉上都是不甘心的疑惑表情。
她不明白,塵如語是何時下手的,她手中無劍,可是自己卻明明看到一道刺眼的亮光閃過,而後在彈指之間被她用利劍穿體而過。
“七公子可在府中?”塵如語看著葉清逸不斷湧出血的傷口,沉聲問翎瑤夫人。
翎瑤夫人慌忙搖頭,“七公子昨日已經離開陸府,說是有事要辦……”
正說話間,夏亦擺脫了黑衣人衝到翎瑤夫人身邊,聽到塵如語的問話,連忙答道:“我今日在街上遇到了聶涯兒,想必七公子尚未離開瓊花城,我帶人出去找找。”
“不用。”塵如語果斷地否決,葉清逸傷勢不清,隻怕等他們找來了洛夜白,就已經晚了。
她低頭看了看翎瑤夫人緊張無措的神情,問道:“他是夫人的朋友?”
“他是陸府的恩人,陸少的朋友……”翎瑤夫人答得十分幹脆,說完了自己又不由得微微一愣,補充說道:“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塵如語似乎看出了此人的重要性,再看他緊緊抓住翎瑤夫人的手腕,便不再多言,站起身掏出腰間的紅色箭令,手指一揚,箭令上端的布囊便燃起了火,帶著下麵的紅色箭令一同升空,在空中炸開一朵紅色的輕煙,浮在陸府翎瑤閣的上空,久久不散。倒是紅色令很快便墜落下來,塵如語穩穩接在手中。
翎瑤夫人驚詫地看著塵如語,“莊主這是……”
塵如語眼角卻隻是輕淡無奇的笑意,安慰地看了翎瑤夫人一眼,“沒關係,我相信樓主當日讓你將箭令交給我,應該早就料到會有今日。”
一旁尚存的黑衣人一見那紅色煙火都是大吃一驚,稍一分神,便被斬殺,眨眼之間就隻剩下三兩人。塵如語冷冷地瞥了他們一眼,對陸雲韶說道:“勞煩陸少先行將人扶進屋內,一會兒自會有人來為這位公子醫治。”
陸雲韶這才注意到塵如語,不禁神情一頓,說不出話來,隻是按照塵如語的吩咐,小心地將葉清逸扶進屋裏,轉身神情複雜地看了塵如語幾眼,卻不知如何開口。
塵如語輕笑道:“陸少可是想問會是何人來為這位公子醫治?”
陸雲韶點點頭,並沒有因為心思被她發覺而赧然,“不瞞莊主,受傷之人是我的好朋友,他叫葉清逸,此一路隨我來到瓊花城,幫了我很多忙,我擔心……”
塵如語卻不緊不慢道:“來人若是七公子,甚至是蕭樓主本人,陸少還會擔心嗎?”
陸雲韶忍不住又是狠狠一愣,詫異地看著塵如語。
隻消不到一刻鍾的功夫,三道人影以快如閃電的速度,逸入翎瑤閣內,剛一落腳兩邊的二人便四處匆匆地尋找什麼,中間的白衣男子雖沒有動,神情卻是嚴肅至極,四下瞥了一眼,驟然表情一滯,眼中的深意不可領會,複雜疑惑地緊盯著眼前的女子。
塵如語卻不慌不忙,在他未說話之前先行開口道:“屋裏有人等著七公子救命,七公子若有疑惑大可救了人再來詢問,如語待在這裏,絕不會離開。”
聞言,洛夜白眼神稍有緩和,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身走入塵如語抬手指向的房間。
身後,塵如語笑如寒風,清涼冷冽。
他的冷酷,他的無情,都不過是外人對他的傳聞,不過是他用來隱藏自己感情的一種方式。即使是高高在上、身份尊貴的七公子,在傷者麵前卻從不拖遝,從不囉嗦。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便是他的本性,再多的偽裝和隱藏都改變不了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