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知了熱的都懶得叫喚,紛紛躲在樹葉底下乘涼。
沙壩村一棵巨大的榆錢樹的枝丫上,正躺著一個小夥在睡覺。
小夥二十一二歲的樣子,長得劍眉星目,很是英氣,上衣袖子捋到了肘關節以上,露出健壯的肱二頭肌。
健康的小麥膚色顯示著這小夥經常鍛煉。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尖細的女聲叫了起來:“救命啊,快救救我!”
這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得小夥差點從樹上麵掉下來。
小夥勁腰一挺,坐了起來,一個鷂子翻身從一人多高的樹丫上麵翻下來,穩穩落地。
“艸,老子都躲到樹上來了,還是睡不好一個午覺,真他媽的蛋疼!”
他皺了皺眉頭,摸了一把腰上,裝榆錢葉子的竹簍還在,放下心來。
然後便是屏氣凝神,聽了一會兒,確定聲音是從前麵第二排劉寡婦家傳來的,想著劉寡婦那蜂腰長腿,這娘們怕是又招狼入室了。
周坤搖搖頭,他本不想管村子裏麵這些勞什子事情,但是今天他來沙壩村,除了采摘今年第一手榆錢葉以外,也是受劉寡婦之托,來給她看靜脈曲張的。
劉寡婦出手大方,看一次病給的醫藥費總比別人多出了一倍,有了這些小錢錢,周坤的日子也好過一點。
所以這個老主顧是千萬不能出事的。
周坤想著,腳下步子便快了不少。
院門半掩著,劉寡婦掙紮的叫聲不斷的傳出來,周坤衝了進去,就看到村裏二愣子正壓著劉寡婦,拽的劉寡婦前兩天剛買的碎花裙子都破了邊。
“二愣子,你幹嘛呢!”周坤大喝一聲。
二愣子人如其名,長得五大三粗,愣頭愣腦的,腦子少根弦,常年靠藥物穩定情緒,一斷了藥,立刻發病。
平時在村裏麵,一般人是輕易不敢招惹他的,你惹他,他一拳頭砸死你,活該!
劉寡婦一看周坤來了,立刻求救:“周醫生,救救我,這家夥想非禮我!”
二愣子眼一瞪:“小兔崽子滾出去,我要辦正事!”
“你說誰小兔崽子呢,再說一遍試試!”
周坤最討厭別人說他‘小兔崽子’,這話要是親人嘴裏麵說出來的,那是關心,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的,就是罵人!
沙壩村村民一直不待見周坤,現在竟然連這二愣子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周坤一股無名火起,捋著袖子便去拉二愣子。
二愣子一把推開了劉寡婦:“小賤人,待會再收拾你!”
“周醫生救我!”劉寡婦連忙縮到了牆角,捂著自己的小腿,兩眼淚汪汪的,楚楚可憐。
周坤本就是想把二愣子拉出去就算了,卻沒想到二愣子上來便兜頭給了周坤一拳,打得周坤耳朵裏麵嗡嗡直響。
“嗬嗬,村裏人都說你有娘生沒娘養,踩死你都沒人給你收屍,今天我要踩死你!”二愣子一拳得逞,一下子興奮了起來,真的抬起腳便朝著周坤踹過來。
周坤沒有動,看著二愣子的腿伸出來,離他僅僅三五厘米的時候,周坤身子微微一偏,躲了開來,反手一手握住二愣子的腳腕,一手握拳從膝蓋下麵狠狠的頂上去。
哢擦!
一聲脆響!
周坤鬆開手,摸了一把已經有些腫起來的耳根,看著二愣子整個人呈劈叉狀態狠狠的砸向了地麵。
二愣子握著自己右腿膝蓋,嚎啕大哭起來:“媽媽,腿疼,腿斷了!”
慘叫聲響徹半邊天,劉寡婦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推著周坤往外走:“周醫生,你快走,待會驚動了村裏人就麻煩了。”
“是他不知好歹,我替他爹娘教訓教訓,我為什麼要躲?”周坤昂著頭,振振有詞。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迅速的竄進來兩個人,衝到二愣子麵前:“兒啊,你這是怎麼了,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